我和俞老先生约着清明去北京,现在上海到北京的高铁方便,每天无数的车次联络着两个城市。清明去北京,一来可以当做游玩,不至于像黄金周这种时候,人多景点不够用,二来老先生提了个不情之请,因为是清明的假期,得抽时间陪他去看看俞晖的妈妈。俞晖妈妈几年前过世的,之前并不知道,只是收到了老先生这个不情之请之后才知道自己或许挑选了个不合时宜的日子叨扰别人。
俞老先生遣俞晖来接我,推辞不掉也只好接受,事实上俞晖是真的忙,及时是节假日也没有脱掉他那身繁重的“驱壳”,他这工作的确是不分上下班的,我想起老先生的那句话,好像全世界的钱都等不急要赚,不经笑了。
俞晖在后视镜里看到我笑,皱了眉说:“笑我开车不好啊?”
“哪敢,觉得你太辛苦了,节假日也排的很满,还要被你爸爸差来接我。”
“我是欢迎都来不及,越是节假日,不能陪在老爷子身边,他唠叨就越多。”
“一双老年人,剩下一人,孤独也是难免的。”
“这的确是,小远,一会儿我给你送到老爷子那儿,还要出去办点事情,晚饭一起吃,还要麻烦你跟老爷子也知会一声。”
“没事,你忙。晚饭我定好地方你直接过来就好,不用记挂着再找地方。”
“好,还是你想的周到。”
俞老先生永远有那种淡定,仿佛我是一个经常走访的朋友,并没有半点生疏,又不至于过分客套。他指点我泡茶,知道他爱茶,特意带了明前的龙井,老先生欢喜的很。俞晖应该不和老先生同住,房间里没有年轻人的东西,摆设朴素又不俗气,到处有照料的很好的植物,东西也收纳的井井有条。房子不大,但是被独居的老人打理的特别有情趣,书房里有无数老先生的藏书,书桌上还有他的老花镜和新临的字。
“俞老师,这是您和您太太吧?”电视机边,端端的放着老夫妇的照片。
“对,你看俞晖像妈妈吧,可是这小子没有长到他妈妈十足的优点。你看我太太,这鼻子多挺拔,这眉眼无论年老年轻,都犀利着呢。俞晖,就长得虎头虎脑,这小子没有情趣,现在哪有姑娘喜欢这样的小子。年轻的时候应该再生个姑娘,像你一样好看懂事。”俞老先生不像个老年人,说话想法时时透露着乐观,谈论太太的时候,没有沉浸在过多的悲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