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离不与兀术对视了一眼,深感肩头亚历山大,却也一样是兴奋。担如此重任,此战若能得胜,二人便都立下当世大功了。
斡鲁古、习不失、婆卢火等将,或是与二人为辅,或是回到中军阵中,待到两支骑兵离开后,金军只剩下两万来人的中军动弹了。
林冲与呼延灼看着滚滚杀来的金军中军,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怪哉。这女真中军去了两支万骑,如今只剩下两万许步骑,何以主动来撩拨俺们?”林冲先就皱眉说道。
“都督所言甚是。看金军厮杀,阿骨打的算盘,定是先要挫动我军两翼,以调动我中军分兵。而后再以马军从中直破而入。现在金军的主力马军都已经分散去了两翼,这是用兵的大忌。非是能打破我军两翼兵马,否则便是无用之功也。其剩余的中军也只剩下区区两万余,防守我军攻势且都恐有不足,何以就要先来进攻呢?”呼延灼也揪断了三根胡须。
“无须多虑。横竖两翼扛得下。”林冲索性不去想它,他新的过花荣与秦明、黄信。
“老将军且做准备,待炮击之后,便放铁骑!”
三千具甲铁骑,六千轻骑,合着预备军千人,这是亲军所属虎贲军也。连同陆皇帝周边的一万龙骧军铁骑,便就是御前司所有的所属马军了。
呼延灼身为冀北兵马总管,先天上便有着很大的优势,但他聪明的知道此番陆皇帝亲征,那一切的决断就是陆皇帝的。只有大败金兵之后,再派遣宿将分头进军,那时候才是他们的出头之机。就像小一号的河东青面兽,只是呼延灼是一点也不羡慕杨志的。
——对比西京道的厮杀,明显,南京道才是重中之重。
这场战阵上,他甚至都没去谋求做一军主将,而是在郭盛生病后,求得了虎贲军统辖权。
该是赛仁贵倒霉,在抵达河间后畅饮了一通,又吹了冷风,当即就不好了。大军行到涿州时,都且起不得身来,只能被留在后方。
呼延灼打马返回阵中,“虎贲军听令,全军披甲——”
军旗左右摇晃了三圈。这是具甲铁骑部队从始至终都惯用的约定旗语。
后方的鼓手当下擂响战鼓,同时派传令兵疾向各营催马传令。虽然战鼓一响,军旗晃动,虎贲军各营都已经知道该怎么来做,但传令兵还是要有的。
军旗晃动后,一通鼓,具甲铁骑披甲;二通鼓来,各营铁骑列队,辅兵退回;三通鼓响,就是他们出击的时候了。
同时在他们的两翼,人数足足是具甲铁骑两倍的轻骑,也纷纷上马列阵。他们只披布面铁甲。重量在十斤上下。
呼延灼看着身后列队整齐的具甲铁骑,心中是激动地。这可是真正的铁骑啊,不是他当初为了增强威力,而叫人打制铁环,将一匹匹战马拴在一起……
想着当初时候的无奈之举,再看看现下的虎贲军,任是哪个武人看了他们不眼热?
作为武将,呼延灼当然有争锋沙场,建功立业的愿望。能在眼下的这一关键之战中带领他当年兵败梁山泊的具甲铁骑,冲锋陷阵,驰骋沙场,简直是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呼延灼痒处。
他手中有着祖上兵法秘传,内里记载了许多杀手锏,为何对具甲铁骑情有独钟?心愿也。如今这真叫他直如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全身上下汗毛孔都舒坦透了。
“轰轰轰……”
前方的大炮开火了。虎贲军中略略起了点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呼延灼跨坐在乌云踏雪上,手中攥着钢鞭,只待前方传来消息。
中军后方的皇帝卤薄处。
陆皇帝与闻焕章、许贯忠等也在揣测着阿骨打的盘算。
彼处中军只剩下两万余步骑,是最薄弱处,安得是齐军兵力最雄浑的中军的对手?故而,阿骨打如此做,定是有原因的。
“且看他那两翼新增的万骑!”
诸人初始都猜不透阿骨打的打算,可是那中军的大炮都响起了,两翼新增来的金军骑兵却还此次未加入战局,那边由不得不叫人看出痕迹了。
“陛下所言甚是。那两翼的新增马军,恐是会目标直指卤薄!”闻焕章在言语里看似不确定,语气却实是斩钉截铁。
许贯忠紧接着附和。但二人却半点没有劝说陆皇帝移驾。
别人不知道御前司亲军的战力,他们却是只晓的。那无论步骑,端的不愧是皇帝座前的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