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长矛兵对阵契丹骑兵。
一支支长矛长枪在辽骑飞马本来的时候,就被紧急调到其正面列阵,连刀牌手、刀斧手都没有几个,只有长枪长矛与掉刀重斧。
密密麻麻的排列成行,但人数尚少。
阿里奇不是无脑莽将,他的选择有如此做的理由。契丹骑兵的防护力可不差,冲击力更非同小可,若联军少有缓慢言辞,他就未尝不能得手。
马嘶人嚎,血溅枪折,长枪长矛和骑兵地对抗,基本上就是以命博命地兑杀。
长枪长矛拥有长度上的优势,能够轻易的把战马或是马背上的契丹骑兵捅穿、戳死,可单薄地长枪长矛和人脆弱的身躯也同样无法阻止战马的冲撞疾踏,在长枪兵把马背上地契丹骑兵捅死捅伤的同时,他们本身也大多会被疾冲而至地战马给撞倒踩死。
人命在这一刻卑微的就如路边地野草。每一瞬间,每一喘息,都有鲜活地生命在消逝。
联军阵上响起号角声,花荣、呼延灼抬头去看高台,清楚的看到一面高大的黑色旗帜被竖起放下、再竖起再放下,如此三次。一股激烈立刻在二人胸膛翻涌来!
“出击!”小李广高喝一声。顿时上万梁山骑兵群起出动,先是慢跑,随后缓缓加速,万马奔腾,刹那里马头攒动,蹄声如雷。
呼延灼穿着厚厚的盔甲,策马前行,心脏也是随着马蹄声猛烈跳动。这是他的好机会,因为他背后是一千具甲铁骑,一千训练有素的具甲铁骑。休说当前的辽军骑兵不过七八千人,那就是有七八万人,他也敢直冲而入。
好叫吹出的呜呜声响彻保塞城外,来年这儿的土地肯定会十分肥沃。
现在呼延灼就正在为其加一把力。
两个具甲铁骑营合计一千铁骑,排出了一200*5的巨幅横列,虽然这点大小与整个战场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每排二百人,彼此间隔三尺,前后间隔三丈。
他们不是后世的近代骑兵,如此密度已经足够用了。两翼则是花荣带领的轻骑。呼延灼身侧是手持方天画戟的赛仁贵郭盛。他才是虎贲营主将。
阵列上竖起的骑枪与长矛在阳光下银光闪耀。虎贲营铁骑与诸多轻骑兵混杂在一块,并不能被人发觉。旌旗与尘土遮掩下,辽军发现不了梁山军中还有着这样一支奇兵。
平日行进时候,他们则有专门的后勤辎重队伍跟随,兀颜光如何能够知晓?
如今就轮到他们派上用场了。
第一列都是过一丈五尺长的骑枪,第二排是短于一丈的铁锥枪,第三排使用的是大刀,后两排则是加厚加重的单手马刀。
杂乱的马蹄声满满统一,双方的骑兵大部队接近到三百步左右,呼延灼将旗摇动,整个队列的马速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呼延灼且不去看对面的敌人,只一边跑马一边左右观察着自家的阵列,他早就知晓陆谦亲军之中的虎贲营,这支由郭盛带领的重骑兵,是梁山军中唯一的一支具甲铁骑。
据说最初的份额是五营建制,可后来变成了三营,两营主战,一营为预备。
满目皆是涌动的马头,却大致能保持一条长线,如此能力可叫呼延灼吃惊。他当日玩连环马,原因不就是手下骑兵素养太差,根本在奔跑中排不出整齐的队列来。
而这种具甲铁骑,保持一平面时候,冲击力是最强的。
郭盛脸上露出了笑容,阵列没有因为奔跑而凌乱,这是虎贲营多时艰苦训练的成果。自从灭了呼延灼的连环马,陆谦就着手组建之,现下总是成功。
马蹄不再是杂乱的声响,而是慢慢汇成隆隆的声音,在呼延灼耳中如同仙乐。
虎贲营平整的阵列如同一道移动的城墙,彼此虽然有不少空间,但相比骑兵的块头,那显然是狭窄的。具甲铁骑可不是后世近代骑兵那样的廉价兵种,太过密集的阵列只会让他们在冲击时候蒙受过大的损失。
刀枪可以把敌人斩落,那还能把战马一击毙命吗?战马的冲击力是很强大的,即使具甲铁骑的战马都是一等良马,也经不得劣马的三两次撞击,空出一些间距正好起到‘泄洪’的效果。
契丹骑兵完整的出现在呼延灼、郭盛面前,铁甲闪耀,后者的武器大也是长矛大刀,兼用狼牙棒、铁骨朵,同样阵列严整的在开始慢跑。但那严整只是相对于草原骑兵而论,实则上他们的骑兵间隔更宽,兵力密度自然也更稀松。一路奔跑到此时,队列已然显出散乱。
“嗖嗖嗖……”一波箭矢从对面射来。呼延灼等却只把头向胸口一低,任凭箭矢落下。
作为带领虎贲营出击的正副将,呼延灼和郭盛都热血上涌,脸色通红,如喝了十斤烈酒。老将一声喝呼,好叫再度吹响,所有人就都知道——决战时刻来临了。
隆隆的马蹄声似从天边滚来的奔雷,一排排明盔上的红缨跳动着,如同无数闪烁的火焰。
“万胜!”
接阵的刹那,虎贲营按军例集体一声大喊,就如同步兵习惯性叫吼‘虎’字一样。两边齐齐放平长矛举起大刀,都开始了最后的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