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辛苦眼看就将得到回报了。
一战打崩了童贯军,虽然于大势上无甚出众的作用,可就现在这一战,那也是一难得的战果。
雨水哗哗的下着,多少还是遮挡了视线。陆谦他们从十里外就停下了小跑的战马,所有人下马一步步的接近。到了五里左右时候,陆谦纵然睁圆了自己那鹰眼一样的明目死死地盯着前方,也只是看到宋军营地那黑色的轮廓。
他不知道宋军执勤的哨兵会不会发现自己,可只要宋军营寨里没有响起鼓号,他就暂且不用率兵马突击。
五里,四里,三里……不到。
“咣咣咣……”急促的铜锣声从宋军处传来,这就是战争的号角。
卢俊义第一个翻身上马,不需要陆谦再下令,长枪向前一捣:“兄弟们,建立功勋之时到也。都跟我杀——”
陆谦说过,尽可能的摸近宋营,一旦被发现就不假思索,当机立断的发起全面进攻。
姚政打前方小寨南寨卢俊义与小李广花荣,领主力越过前方小寨,去攻击后头的主寨。屠龙手孙观引兵留后,若是那东寨兵马杀出来救援,他便引兵阻之。而赤面虎袁朗与吕方郭盛两个就都留下护卫陆谦。
说真的,以他现在的身份,那是越发的不适合亲上一线了。本来就四千人不到,再留下三四百人护卫陆谦,用以攻杀的骑兵就只剩下三千出头了。而陆谦还不能阻止。
华夏文明发展到今日行程的价值观,那是难以打破的。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叫陆谦空有一身绝顶武力,却难寻一展身手的时机。倒是那副作用,叫他在床榻之间威风凛凛也。
“轰轰轰――”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而此刻宋军一大两小三座营寨中已经乱成一片了。
有心对无心的偷袭,纵然以少击多,也照样胜算在握。何况他们还是骑兵。
“杀啊……”呐喊声中骑兵群一分为四,其中两路兵多则绕过前方的小寨,慌乱的宋军在此时此刻显然很难组织起箭弩阵列威胁穿行而过的那两路骑兵。何况他们还要面对姚政的进攻。
一个个绳套被抛出去,战马拉拽,那些简易的鹿角路碍纷纷被拖倒,便是那营墙栅栏也很是不堪牢固。“跟我杀进去——”姚政举起铁锥枪高吼着。
连续多日的辛苦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无有,姚政他就喜欢打这种仗,这叫他能感觉到智商上碾压的爽感,在心灵上能升起一股由衷的优越感。
呼杀声响彻水畔。
正与一两心腹研究着眼下战局的王禀大惊而起,不及披挂,便提刀奔到帐外。他听到了锣声,听到了喊杀声,还有奔雷一样的马蹄声。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疾驰而来的梁山军骑兵用那简易的绳套,轻易的打开营寨。这一刻他恨死自己的松懈大意了。
王禀高声疾呼,招呼营中军士休慌休乱。亲随扑来,为他披挂上战甲,牵来战马。
时间已不允许他好好思量研究一番了。奔雷一样疾驰的敌人正在赶来。王禀能做的就是招呼军士迎战。
“敌袭!”
“敌袭――”
“快,快列队迎敌――”
三里多的距离,战马疾速冲刺下是眨眼即到。毫无准备的宋军完全来不及组织防御!一大一小两座营垒被轻易的拽开,三支兵马踏入宋营,还坚持进行抵抗的宋军只是极少数以个体为单位的悍勇之辈。大部分的人在一声声“快逃啊”、“快逃啊”的叫喊中懵着头往北跑去。
此时,那简易的营垒栅栏依旧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杀啊!给我使劲的杀!”
卢俊义望着陷入彻底混乱中的宋营,心中涌起无限的欢喜。这一战是赢定了。但宋军还是在逃窜而不是投降。他们的各级组织在梁山军的突然急袭下分崩离析,可这些人选择逃跑而不是投降,那就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死的还少。一边大声命令着手下部众一直往前,一边舞枪将前途几个抵抗的宋军士兵一一挑死!
“痛快!痛快!这一仗真是痛快啊!哈哈哈!”与卢俊义一样心理的还有姚政、花荣。猝然急袭下,一大一小一万多宋军完全放了鸽子。他们只用了少许的时间,和少量的伤亡,就获取了丰厚之极的硕硕战果。
崩溃的宋军一窝哄的向北奔去。孙观有了新的任务,他引兵劫杀去。一个个梁山军将士提着手里的骑枪马刀在后追赶,锋锐的兵刃在挥舞间收割着一条条性命!犹存的血迹混合着淋漓而下的雨水,滴滴落下……
宋军终于开始大批的投降了。
“不准逃。不准逃,给我往回杀――”只有王禀的牙帐处厮杀还在继续,他以二百西军为骨干组建起的亲卫营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拦截聚集了两三千士卒。叫冲来的花荣部一时间难以得手。
卢俊义的眼睛亮了,“弟兄们,跟我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