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晗阴沉着脸,不买苏梦月的账:“还反了他们了!我还没嫁出去呢,就不把我当主子了。就算我是嫁出去了,我还是英亲王王妃呢!他们哪来的胆量!”
苏梦叶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看着苏梦晗发火,便耐着性子问苏梦月:“四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梦月只得轻声解释:“……早膳就送的晚了,我还好说,丫头们却是已经饿了一早上了,你去我那儿的时候,丫头们才刚刚用了早膳。”
苏梦叶也不禁有些生气:“太不像话了一些!怪不得二姐姐发火!”
苏梦月跟着点头:“说是忙着明天三姐姐回门的事儿呢,后院和前院的大厨房都在忙着。”又叹气道,“他们也不怕饿着父王和前院的先生们。”
苏梦叶拧了眉:“他们算计的好呢!父王一早就去了应国公府上了,想必是在那里留了饭了。前院的几个先生也放了假了,谁还留在府里用饭!周长史和徐总管忙着对礼单呢,高嬷嬷又照顾着王姨娘,还要分出心思来打理染星庭,可不就让大厨房钻了空子了!”
前院的事儿苏梦叶最清楚了,苏梦月闻言也不做声,苏梦晗倒是冷笑道:“是了是了,咱们这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加起来,也没有她那宝贝心肝的回门宴重要!她倒好,自己院子里有小厨房,也饿不着,却不想想这些人的死活!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全天下的好事儿都让她给占了去了!”
苏梦叶就恍然大悟,想来这事儿还是宁文韵吩咐下去的,看来是母女俩斗法的结果,苏梦晗到底是没有争得过自己的娘亲。
这事儿苏梦叶和苏梦月就不好劝了,苏梦晗和宁文韵之间显然是已经生了罅隙了,她们万一劝解不成,还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何苦呢?
再来,苏梦叶和苏梦月都对宁文韵的为人很是鄙夷,和苏梦晗之间也就是一般的姊妹之情,算不上多么亲厚,但好歹血浓于水,到底比宁文韵要多了一层,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站在了苏梦晗这里。
苏梦晗的陪房办事也麻利,不到一个时辰,高升居就送来了一桌上好的席面。
姊妹三个都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千金小姐,自来都是在家中用膳,也从来没吃过外头的吃食。这会儿高升居送了席面,姊妹三个都稀奇得不得了,吃起来也觉得和家中的菜色各有千秋,反倒忘了方才的不愉快,点评起这些菜色来。
苏梦月就笑着说道:“早就听人家说,这高升居的菜做的很是精致,只可惜咱们也没有机会吃到,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够托了二姐姐的福了。”
苏梦晗斜着眼儿看她:“你一直关在六月堂做针线,听谁说这高升居的菜做的精致?”
苏梦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嗫嚅着说道:“那二姐姐又是从谁那里知道高升居的名头的?”
苏梦晗也跟着脸红起来。
苏梦叶看着就不由得想起了御轻寒。苏梦晗和苏梦月定亲之后,时不时地就能收到各自未婚夫送来的一些小物件。她们也时常做了什么好吃的点心或者绣了帕子荷包的送出去。
因是订了亲的人了,家里的嬷嬷管事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梦叶看着就十分羡慕。御轻寒也经常送了她东西,但都是一些伤药之类的,当然了,还有那枚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玉佩。
但到底她身子太弱,这些日子又经常生病受伤的,收的东西还是以药物居多。搞得她现在手边已经有好多个空瓶子了。
她是特地让白芷去找了一个黑漆雕缠枝纹的木匣子的,里头垫了红色的漳绒布,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瓷瓶,都是御轻寒给她的药。
有些已经用完了,仅仅是个空瓶子,有些她不敢用,就写了那药的作用,贴在了小瓷瓶上。
几个月下来,黑漆雕缠枝纹的木匣子都快摆满了。
苏梦叶便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她怎么就想起了御轻寒呢?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找到霓裳郡主的下落,或者,是不是也在想着她……
苏梦叶脸上一热,连忙借着低头喝茶,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这才敢和苏梦月、苏梦晗两个人说些家常。
牡丹就掀了帘子进来,一脸为难:“小姐,何妈妈求见。”
苏梦晗一怔,脸上立马就不好看起来。
苏梦叶也有些诧异,这何妈妈是管着内院大厨房的,这会儿都过了饭点了,怎么到了霜露阁了?
再一眼扫了扫桌子上高升居的菜色,苏梦叶便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