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善呆了一下,然后一拍脑袋说道:“忘了,忘了拿我自己的了。”屋中众人哈哈大笑,伯善看着脾气不好,但其实对楹娘极有耐心,就算手脚略有些笨拙,还是坚持给楹娘喂饭,只是楹娘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就回内屋去了。
剩下几人快速吃完,梁钰珏和沈虞生帮着手收拾一下,就各自回屋,不在这妨碍人夫妻二人。
小石村已经一片黑暗,难见灯光,要不是刚才看到乡里们回村,沈虞生还感觉不到村中有人,不过搬石运土确实是苦活,村里人大概都累得倒头就睡了,只是面临匪患,真不需要派点人在村口守夜吗?
沈虞生决定明天去挖路的地方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帮把手也是,早点挖通,他们也能早点出发,小石村也能快点去县衙寻求官兵帮助。
三伏天已过,现在已经一日比一日冷的光景,微风习习,让本就有些恶寒的沈虞生更觉凉意,赶忙走进屋子,偏房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床补丁棉被,但棉被虽旧却十分干净,可以闻见皂角香味,比风餐露宿好很多,沈虞生也不是不知足,脱了外杉准备修炼会就睡觉。
“砰,砰”清脆的两声敲门声,十分短促。
沈虞生握住逆鳞打开房门,一个黑影立马钻了进来,他看向黑影,是抱着一床棉被的梁钰珏,梁钰珏脸埋在棉被上,小声道:“这小石村太黑了,我害怕。”
梁钰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完全不惧这些,可是今晚她心悸得很,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眠,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抱着被子来找沈虞生了,可是进房那一刻她就后悔了,虽然她没有非分之想,但还是怕吓着沈虞生。
“那珏姐姐你上床睡吧,我就在屋子打坐护着你就是了,放心吧。”沈虞生说完走到离床不远的干净地方,坐下开始修行结发受长生。梁钰珏睡到床上,现在她充满安全感,可依旧没有睡意,沈虞生太过正人君子,让她有些失望,难道她不够好看吗?
心里唾弃着自己这样的想法,可一看着心无旁骛的沈虞生,梁钰珏怅然若失。“阿生,你能过来床边坐会不?我还是怕。”梁钰珏用被子挡住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又不是沈虞生,扯谎如家常便饭,刚才那句话已经耗费了她二十年来积攒的勇气。
沈虞生揶揄道:“怎的你比我还像个小孩子,用阿生哥哥给你唱摇篮曲吗?”
梁钰珏脸一下变得如熟透的苹果,转身对着墙壁,使劲哼哼了几声,沈虞生哑然,梁钰珏这是闹脾气,他只好来到床边,拉住梁钰珏漏出被子的手掌说道:“好了好了,我在旁保护你呢,你安心睡觉就是了,等你睡着了我又打坐。”
“我不稀罕。”梁钰珏嘴硬道,实则握紧了沈虞生的手,沈虞生就这样坐在床上等着,梁钰珏也终是有了睡意。
第二天,沈虞生是从床上醒来的,昨晚等着梁钰珏睡着,没想到他也太困,一个没忍住就跟着睡过去了,身上传来熟悉的感觉,他伸手一摸,入手是冰凉的滑腻锦缎。
沈虞生察觉到了不对劲,梁钰珏穿的是三合镖局的制式服装,用的是一般的绢麻,而且他也未曾和梁钰珏有过亲密接触,那么身上的人是谁?
试探的往身旁一模,果然传来了绢麻的触感,还有梁钰珏一句:“别闹。”
天才蒙蒙亮,沈虞生睡意全失,他睁开眼看向身上,熟悉的黑裙,熟悉的妖媚感觉,熟悉的美丽面容,朔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
一床之上,沈虞生抱着着美妇人,身旁还睡着梁钰珏,这要是被人看见了,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不对,他连跳黄河的机会都不会有,梁钰珏会把他当作登徒子挫骨扬灰。
“玥姐,玥姐。”沈虞生声若蚊蝇,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先把朔玥搞定再说,不能让梁钰珏醒来看见这场景。
朔玥睫毛微动,茫然睁眼,嘟囔道:“这,这是……”身旁的梁钰珏翻了下身,沈虞生吓得蒙住朔玥的嘴巴,嘴巴被挡住,朔月张嘴咬住沈虞生手,他虽吃痛,但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梁钰珏,幸亏梁钰珏睡得安稳,只是翻个身就继续睡着了。
沈虞生忍着痛,和朔月说道:“玥姐,回我气海睡去,我要出门了,乖。”
朔玥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沈虞生的话,乖巧点头,然后消失不见,沈虞生这才敢大口喘气,手上牙印已经渗出血液,被朔玥咬的不轻。
本想着时间尚早,再睡个回笼觉,却因刚才心惊肉跳,再无困意,只好悄悄起床,来到屋外,村中乡里已经拿着工具往村外走去,正好他准备前去看看情况,便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村民颇有纪律,队伍整齐,就连小孩子也不会发出杂声,沈虞生心中好奇,可也未贸然搭话,怕犯了什么忌讳,这些山里村庄难免有些说不清的规矩。很快沈虞生就跟着来到了山崩之处,村民开始工作,他看了会,粗略估计一下,大约后天就能够收拾妥当。
沈虞生本着帮忙的意思准备去替一些小孩子接过手中工具,但小孩子丝毫不理会他,绕道走开,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矗立原地。
“外乡人,不用帮忙,你们不属于这,要是放任你们触摸泥土,山神会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