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生!你怎敢对小州牧无礼!速速退开,求小州牧饶你一命”杜妈妈衣衫不整自雅间中冲出,怒斥道。
小州牧抬起手,让杜妈妈别再说话,接着竟听话的放开了洛青衣。
“你就是那沈虞生?”小州牧上前两步,好像要将沈虞生看得更加仔细。
沈虞生没有理睬,先对洛青衣说道:“你先回去。”
洛青衣也不敢久待,抱着琴跑回后院,小州牧也不着急,颇有兴趣的看着沈虞生,最后感叹道:“杜妈妈诚不欺我。”
还未到潇湘馆,就听杜妈妈说馆中有一俊美少年,比起女子不遑多让,小州牧只当是个笑话,近几年来他见过娈童无数,但从未有能入其法眼的,在他想来,勾栏之地,这群贱妓又能有什么见识,可如今看到了沈虞生本人,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从未尝试过娈童的他今日邪火翻滚。
“我答应你放了洛姑娘,那你是不是该赔我一个?不然我一大老爷们在勾栏一人独眠,说不去岂不让人笑话?”
小州牧说的含蓄,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明白,在场书生看到自己梦中神女被救,对沈虞生心生感激,心中祈求小州牧没什么奇特癖好,别玩死了神女的救命恩人。
“阿生自不会冒失行事,早让奴家在一旁候着,今夜就让奴家伺候小州牧。”
何笑笑从后院走来,眉眼含笑,胸前波涛阵阵,好不诱人。
小州牧啧啧称奇,人的名,树的影,这潇湘馆果然不是盖的,入他眼的女子还真不少,要是平时他必定要好好享用这大胸女子,但是现在他的心神都在沈虞生身上,对于何笑笑没有兴趣。
沈虞生没想到何笑笑会出来说话,发现小州牧不喜之色越发浓烈,沈虞生急忙说道:“没事,笑笑姐,看来小州牧今夜是想跟我这鱼鳔小厮交流交流了。”
小州牧赞赏沈虞生的识趣,何笑笑面色焦急,还欲劝说,沈虞生摇了摇头,刚才能救洛青衣已是极限,要是何笑笑再惹怒小州牧,沈虞生可没觉得自己能在他手下救出第二个人。
“杜妈妈,给我准备个上号的厢房。”小州牧吩咐完负手离去。
何笑笑垂泪欲滴,沈虞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离开,何笑笑痛哭出声。
杜妈妈动作果真迅速,很快就把梨园最大的厢房给收拾了出来,还用了最上等的麝香,看样子是一心一意要搭上小州牧这条线。
厢房之中,小州牧倒两盏清酒,伸手邀请沈虞生坐下,沈虞生低着头坐在小州牧对面,没有乱动。
小州牧哑然失笑,果然还是孩子,刚才阻止他怕是耗尽了勇气,现在恐怕只会逆来顺受了吧?
眼看沈虞生呆坐着没有动作,小州牧想起自己应该担任引导角色,遂起身来到沈虞生身边,低俯身子,就要轻薄沈虞生。
沈虞生突然发难,察觉到危险气息的小州牧连忙后退,眼前寒光一闪,胸前出现一道血痕,站定的小州牧看向沈虞生,这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
沈虞生眉头微皱,按他所想,刚才那一剑至少要入肉及骨,现在却只是划破了皮,看上去恐怖,但没有造成一点有效伤害,但他也没有放弃,自他掏出匕首那一刻,今夜就成了死局,沈虞生站起身,摆出招架姿势。
“没想到你一个勾栏贱奴,胆敢对我亮刀子,也好,等会将你玩完,就把你掉在这潇湘馆牌匾之上自生自灭。”小州牧嘴上恐吓,其实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的一匕首十分凶险,要不是他九品炼皮早已圆满,只是那一霎那,他就会失去抵抗能力。
“要是你现在放下匕首好好伺候本少,我一高兴或许还能留你一命。”小州牧继续施压,实则是暗中寻找机会,想要一击制服沈虞生。
沈虞生不为所动,凭记忆运转起结发受长生中的呼吸法门,两个呼吸间,沈虞生弹射上去,匕首直取小州牧咽喉。
小州牧慌乱之中拔刀抵挡,可匕首刚欲跟军刀接触,沈虞生就以诡异的角度扭转手腕,匕首跟军刀擦边而过,小州牧始料不及,肩膀上挨了一刀,沈虞生趁机发狠,手上力气越盛,居然打断卸了小州牧一条胳膊。
小州牧反应及时,挥刀砍向沈虞生,沈虞生只能放弃,退到安全范围,此番交手试探,沈虞生心中已知晓了大概,这小州牧必是成了武者,所以身体异于常人,但看样子品阶不高。
小州牧看着肩膀喷涌而出的鲜血,双眼发红,面若癫狂,他随军多日都没被伤到一丝一毫,现在居然被一个勾栏贱奴给伤到了!
“你今日必死!”小州牧举刀呈现攻势,他今天一定要把这贱奴剁成肉酱喂狗!
“来。”相比癫狂的小州牧,沈虞生显得极为冷静,又是两次呼吸,沈虞生摆出架势,乃是侠客行起手势,这是他唯一知道的战斗法门。
小州牧怒喝一声,忍住疼痛双手持刀,迎面劈向沈虞生,他已九品圆满,若说力气,十个普通人只抵他一人,只要碰到这贱奴,轻易便可令其粉身碎骨。
沈虞生不闪不避,好像要扑入小州牧怀抱,军刀快到眼前时,他用匕首中路重击刀尖,以巧破力,势大力沉的一击被他轻松化解。
这还不算完,沈虞生快速收回匕首,对着小州牧来不及保护的腹部再是一刀,惊忙之下,小州牧弃刀以手阻挡匕首,抓住匕首的他正准备将匕首夺走,沈虞生旋转借力,将匕首抽拉出小州牧的手掌。
匕首已被鲜血染红。
小州牧怕了,要是再打下去,他绝对会被这个贱奴杀死,顾不得丢不丢人,他大喊道:“救命!快来救我!”
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虞生知道已经失去了杀人的机会,便掷出匕首制住小州牧,自己跳窗离开。
那群兵卒来到厢房时,沈虞生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披头散发,外貌凄惨的小州牧。
“给我带人!今夜掘地三尺也要把沈虞生那贱奴找出来,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州牧咬牙切齿道。
兵卒酒立马醒了大半,赶紧骑马回家调派人手。
跳出窗后,沈虞生借着夜色从潇湘馆后门溜出,此次没能杀死小州牧,算是给潇湘馆留下了一个大祸根,但他也已无路可走,哪还有多余心思替别人着想。
现在白帝城已经封禁,明日寅时才会开城门,他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熬过去。
“快搜,给我挨家挨户的搜!”
远处火光四起,吵闹声此起彼伏,沈虞生不得不感叹小州牧的面子果然够大,看来今晚自己是没得安生。
火光越来越近,沈虞生已快走投无路,福灵心至般,沈虞生突然想到之前李青荷跟他说的,要是有不能解决的事,就到困龙潭去。
“前面是什么人?站住接受检查!”火光突然照在沈虞生脸上,沈虞生一咬牙,现在没了退路,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当即大步流星奔向困龙潭。
“别跑!快,找到那贱奴了,速速跟上!”
沈虞生来到困龙潭边,那群家奴也紧追不舍而至,看了看身后追兵,再看看深不见底的潭水,沈虞生大叫道:“先生莫要误我!”接着跳入潭中。
“跳水了!来人,往水里射箭!”
岸上家奴不依不饶,沈虞生躲在水中,看向潭边犹如白昼。
箭矢呼啸而过,在水中展现清晰纹路,沈虞生难以躲闪,不慎被一箭刺穿手臂,鲜血四溢。
“总管,看,有血!”
“再守上一会,等没人探头就回去交差。”
沈虞生松了口气,刚才的箭雨再来一次,他今天可真就要交代在这了。
还好自从修炼结发受长生以后,沈虞生闭气功夫见长,潭边家奴眼看潭中没了动静,这才散去。
沈虞生劫后余生,正想露头换气,潭中突发异况,平静的潭水自起波澜,慢慢形成了龙卷形状,沈虞生拼命挣扎却还是抵抗不住吸力,往潭底沉去。
此时沈虞生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先生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