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捋着胡子犹豫了半天。
在自己老婆的尊严和坦荡的官途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你啊!你懂什么?”
“按照规矩,她背后站的是皇上,她是君,我们是臣!”
“这个……自古忠孝难两全!”
陶老爷拐弯抹角,终于用自己还算渊博的学识,给自己搭了一条巨大的梯子下台。
陶驸马想了想,也终于艰难地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说法。
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
同床共枕的老婆,怎么就成了他的君了。
但是……
这并没有削减他们捍卫自己利益的决心。
于是清明节过后的第二天。
陶老爷带着陶夫人已经陶驸马,甚至还有桃姨娘,四个人浩浩荡荡来到郑妃和大公主住的行宫。
干什么?
答曰:负荆请罪!
……
行宫里。
郑妃和大公主都刚刚起来没多久。
大公主稍早一些,她正在亲手帮郑妃梳妆打扮。
红云进来面不改色禀报。
“娘娘,陶家人来了!正在前院敲门!”
郑妃正在对着面前一排各式各样的珐琅簪子,纠结不知道选哪个好。
听见通报,她好像没听见似的,悠悠拿起其中一支笑道。
“这个好看吗?”
“好看!”
“母妃风华正茂,戴哪一只都好看!”大公主笑道。
郑妃笑容更灿烂了。
心里暗叹:其实大公主并不笨,甚至有时候她还很聪明,知道怎样哄人开心。
只是因为窦氏早些年对她的洗脑,她总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和地位。
确切的说,她太自卑了!
就比如一个天生的狮子,你从小告诉她,你是猫你是猫,久而久之她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只什么都不会的猫。
正是这个道理。
郑妃叹了口气。
‘只可惜,太晚了,她什么都无法改变!’
梳妆打扮好。
郑妃拉着大公主一起吃了早膳,又悠悠闲闲地吃了一盏茶,这才淡淡道。
“叫他们进来吧!”
问题总要解决,适当凉凉他们也就罢了不能太过。
大公主明显松了口气。
郑妃一眼瞥见,并不点破,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这孩子啊!这辈子恐怕就这样了!’
……
陶家人进了花厅就齐刷刷地跪下。
“臣/臣妇/奴婢参见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郑妃坐在首位,也不叫起,只是笑着问。
“呦!底下跪着的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陶老爷汗颜。
“启禀郑妃娘娘,老臣是翰林院正三品学士陶书海,这位是老臣的夫人张氏,这是犬子陶言真,这位是犬子的侍妾桃氏!”
他一一介绍过去,郑妃只是不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喝完半盏茶才悠悠道。
“我说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是我女儿的夫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