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坐回了石凳上,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心情十分沉重。
顾致远这人,一心攀附权贵,为此不惜抛下白月光,但凭他的手段,还弄不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药。
正如大长公主所言,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皇帝……
顾宁轻轻闭上双眼,只觉得所有的神经紧绷住了。
她从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皇帝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楚云逸。
在原书中,她病逝只怕也是皇帝动的手脚,如此一来,既能借了裴家的权势帮助楚云逸稳固地位,又能让楚云逸无后顾之忧。
好深的心机!好毒的手段!
顾宁冷冷一笑,在琥珠与春玉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她缓缓道:“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办法处理,当务之急,是查清母亲所中的是什么毒!”
“这么多年来,替郡主把脉的太医数不胜数,可无一人能察觉到郡主被下了毒。”琥珠忧心忡忡道,“只怕是难啊……”
“再难也得做。”顾宁眼神凌冽,“琥珠姑姑难道忘了吗?我的身体也弱极了。”
此话一出,琥珠神情大变。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在这一瞬全都涌上了她的脑海。
“这么说来……县主您这,也极有可能被他做了手脚?”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这样的。”顾宁悠闲地托着下巴,虽是笑着,可眼底却无半点笑意,“就让我这个女儿,来找一找他送来的大礼吧!”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径直往内室走去。
琥珠正想要跟上,却见顾宁朝她摆了摆手:“你还是将泪水擦拭干净,早点回去伺候母亲吧,不然的话,只怕顾致远要生疑了。”
“是。”琥珠定了定心神,小步离开了。
内室灯火通明,如白昼般。
顾宁将所有侍女都屏退,只剩下了春玉跟谢宴两人。
“你们说,若顾致远想下毒害我,将这毒药下在哪最合适?”
顾宁说话时,不忘戳了戳装死的系统:“我病弱并非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被人下毒导致!这样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系统一如既往地沉默,顾宁却从这沉默中读出了一丝它的所想:“看来你并非故意看我笑话,而是你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当然了!”系统骂骂咧咧道,“一来这破地方,不仅所有的气运值都没了,竟然还是负的,咱们寸步难行,哪还有多余的气运值来扫描身体!反正这具身体的病,只要你完成任务就能自动恢复,何必还当冤大头,花不该花的气运值!”
顾宁冷哼一声,阴恻恻道:“原来你也知道没有气运值会寸步难行!”
“快给我扫描这间屋子,我要知道毒药在哪!”顾宁咬牙切齿道,“我可没有多余的气运值来修补这具身体了!”
张牙舞爪的系统瞬间萎缩:“可是您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气运值来扫描啊!那可得要30的气运值!您如今气运值为……”
“2!”
极大的一个血红的数字摆在自己眼前,顾宁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戳破了这个面板。
谢宴见她动作,眼中划过一抹不解。
顾宁见状,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一脸的不悦:“我刚才瞧见了几只蚊子!春玉,你可要让人好好地将这房间打扫一遍!”
“是!”春玉不疑有他,正色道,“想必是顾府的下人偷懒,奴婢这次会盯着他们打扫!”
顾宁微微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在这房间内搜寻。
她还就不信了,凭借她内卷王的聪明才智,还不能将这一个小小的伎俩看透!
这房间颇大,但真正待的久的地方,也就内室。
内室的摆设也并无其他异常,平日里用来喝茶的茶壶与茶杯里,也都没有下毒的痕迹,就连熏香也是正常的。
那毒究竟被下在了什么地方?
顾宁皱着眉,短短一刻钟内,她已经将不大的内室来回转了好几圈。
而春玉,也未从这间内室中发觉任何异常。
正在这时,顾宁眼中映入一片开得正灿烂的牡丹。
她心中一咯噔,一个箭步就要冲出去。
但她的手,却被一人牢牢攥住。
惯性的作用下,她扑进了谢宴的怀中。
耳边是谢宴剧烈跳动的一颗心,顾宁耳根发烫,下意识看向谢宴。
“县主不要着急。”谢宴避开了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窗外,他的耳尖已经微微泛红,“既然有了怀疑的对象,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