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研制的毒药都被顾宁一网打尽,快乐是因为顾宁的这些奇思妙想,让他在用毒上愈发得心应手。
对上周大夫半是嫌弃半是期待的目光,顾宁笑嘻嘻的将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见到这东西,周大夫眼中迸发出了夺目的光彩:「这是……洗灵草!」
洗灵草是只记载在药典上的药材,它的名字倒是好听,但却是一味毒药材,人若是沾上了一点,哪怕没有入口,也会被毒死。
想到这,周大夫顿时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像是在看什么奇观一样,好奇的打量着顾宁:「你竟然没事?」
闻言,顾宁笑眯眯的将手放在周大夫面前挥了挥:「我带了羊肠手套。」
「这是何物?」周大夫对羊肠手套的好奇心大过了洗灵草,见顾宁手被一层薄却透明的东西包裹着,他知道这就是顾宁所说的手套了。
「春玉,将我给周大夫备好的礼物拿过来!」顾宁对外一喊,春玉立刻端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
这木盒里装着的,正是周大夫十分好奇的羊肠手套。
顾宁解释道:「这是我让工匠为您专门制作的,您每日接触这么多药材,万一有些像是这洗灵草一样,一碰就会中毒的呢?有了这手套,您就不必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这倒是个好东西。」周大夫点了点头,很是自然地将顾宁送来的这份礼接下了,「看来你这个丫头也不是然没有良心嘛。」
「当然了!」顾宁高声道,「周大夫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投桃报李,多替您考虑了。」
说着,顾宁就主动将洗灵草放在了桌上。
周大夫眯起眼睛,在顾宁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冷笑道:「说吧,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相求?看来洗灵草与这份礼的份上,我能帮就帮。」
「我想让您再替谢宴看一看。」顾宁小声道,「我有些担心。」
闻言,周大夫瞪大了双眼:「之前不是看过了吗?」
「我这不是担心嘛
!」顾宁扯着周大夫的手,轻轻的晃了晃,「周大夫,您就当做是给他诊平安脉了!」
「不是我不帮忙,是那位谢大人……啧啧!」周大夫叹息了一声,「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难道没瞧见上次我给他诊脉时,他的眼神吗?活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顾宁动作一滞:「您放心,有我陪着,他绝不敢对您甩脸色!」
周大夫意味深长地抚了抚胡须,笑道:「看来谢大人惧内啊……」
他的这些话,顾宁只当做没听见:「周大夫,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去给他瞧瞧。」
见顾宁匆忙的模样,周大夫心中颇为好奇。
这么看,顾宁倒像是确定有人给谢宴下毒一样,她究竟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但没等他细想,顾宁已经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了。
周大夫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哎哟!我的药箱!」
谢府很是寂静,前来拜访的宾客都被护卫用刀挡了回去。
虽然谢府就在隔壁,但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皇帝的怀疑,两家已经许久没有走动过了,这一处来谢府,顾宁自然也不走寻常路。
她在春玉的搀扶下,率先爬过了围墙。
周大夫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行医数十年,还从未爬过墙。」
「这不就爬了嘛。」顾宁像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无辜的冲着他笑了笑,「周大夫,您就放心吧,春玉的手很稳的。」
周大夫用力地翻了个白眼,没等春玉搀扶,他就一个跃身,直接跳到了围墙上。
「您……您这……」顾宁呆呆地眨了眨眼,「您会武功啊……」
「当然了。」周大夫一甩头,「行走江湖,怎么能没功夫傍身呢?」
顾宁将那些话咽了回去,委屈巴巴地想着,原来我才是废物……
书房中,岳荣与岳明争吵十分激烈。
「还没到动手的时候,蜀地的兵若在这时调动,定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皇帝活不久了,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两人各自为阵,吵得十分激烈,但在察觉到有人靠近时,两人又立刻闭上了嘴,警惕地看着门外,手放在了刀柄上。
大门被人踹开,周大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谢宴冷冽的眼神刚扫过他,但在看见他身后的顾宁时,他的眼神又在瞬间变得温柔。
「哼!」周大夫不屑地瞥了眼他,惧内的家伙。
岳荣与岳明更是狗腿,急忙将凳子给顾宁搬到了面前:「县主快坐。」
周大夫咳嗽一声:「老夫可是来给谢大人看病的,你们就是这么对老夫这个神医的?」
刚是要坐下的顾宁迅速起身,将凳子搬到了周大夫面前:「周大夫,您先坐。」
周大夫一屁股坐下,冲着谢宴挑了挑下巴:「老夫是县主三番五次上门才请动的,谢大人还是要配合些,快将手伸出来。」
「我有些担心你。」顾宁眉眼盈盈处,是对谢宴的担忧,「便想着让周大夫来给你请个平安脉。」
于是,在趾高气扬的周大夫面前,谢宴头一次没有打击他嚣张的气焰,而是顺从地将手伸了出来。
周大夫手一搭上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