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块往外走,王府的护卫紧张地护在三人身边,一直到了三皇子府,他们方才是放松了紧张地神经。
楚云逸眼眸微抬,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三皇子府」四个字上停留了好一会,方才大步走进了府内。
从亲王被贬为了普通的皇子,对于楚云逸而言,这是极大的耻辱。
每当看到这块匾额,他就会想到裴家的恶行。
姜谦敏锐的察觉到了楚云逸态度不对劲,神情有些许变化:「殿下,那些事都过去了,您该往前看才是。」
对于这个表哥所说的话,楚云逸还是听得进去的。
见方子云识趣地留在了大门口,楚云逸捏紧双手,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姜谦。
闻言,姜谦神情大变:「您是说那件事或许是长宁县主与裴家一同……」
楚云逸眼底跃动着杀意,十分缓慢地点了点头:「是我小看了她!」
本以为是一只柔弱的白兔,谁知却亮出了利爪,险些伤了他的根本!
姜谦见楚云逸怨恨的眼神,不由沉默了一会:「殿下,我的话或许不太中听,但……」
「表哥一心为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楚云逸拦截了他剩下的话,挥挥手道,「我总不会因为表哥的话不中听就怪在表哥身上。」
姜谦无奈一笑,温声道:「表面上看,的确是长宁县主的可能性最大,但是殿下却忘了一人……那就是顾小姐。」
闻言,楚云逸一怔。
姜谦像是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一般,径自说道:「长宁县主爱您如狂,恨不得早些嫁入王府,又怎会突然与裴家合谋算计您?您怀疑他们不过是因为……」
顿了顿,姜谦才道:「不过是因为您与顾小姐有私情在先,觉得他们是在报复您,可在我看来,顾小姐才更像是主谋。」
「试想,长宁县主为何会知晓您与顾小姐的私情?无外乎您与顾小姐两人中的一个露出了马脚。」
「我从未在她面前
……」楚云逸话说了一半,就咽回了肚里。
不是他那能是谁?不就只剩一个顾清秋了吗?
楚云逸脸色难看,却不愿就此承认。
姜谦无奈的叹了口气:「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身为局外人,看得比殿下清楚些,太后寿宴上,您算计长宁县主不成,却与顾小姐躺在了一张床上,还被所有人瞧见了,这件事中,您与长宁县主都是受害者,独独顾小姐……她家世微弱,却能嫁给你当正妃。」
「殿下,您在十几个皇子中脱颖而出,总不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诡异吧?」
「有的事,单单看表面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但您若是细细思索,就能发觉谁才是那件事中的最大得益者!」
这一番话,让楚云逸脸色大变。
他俊朗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即便是刚才那场险恶的刺杀,他也未有过现在这样惊慌。
如今看来,当日每一环中,都有着蹊跷!而这最大的嫌疑人……赫然是顾清秋!
楚云逸的脸色黑如锅底,顾不得与姜谦交代,匆忙就走进了书房。
见他匆匆离开,姜谦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准备离开时,一只白鸽忽地落在了院子里。
姜谦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将白鸽上的信取了下来,仔细看过一遍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殿下!」姜谦疾步追上了楚云逸,「越州传消息过来了!」
楚云逸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瞬间停在了原地,他神情有些复杂,既含有激动,又含有担忧:「他们办得如何?」
「有着三千公主亲卫在,自然是无功而返。」姜谦无奈道,「您这个计划未免也太大胆了,咱们落在他们手中的人足足有五个,一旦有一人被撬开了嘴,那后果……」
楚云逸看着这张纸,脸上并无太多变化,独独那一张纸被他的手揪成了一团,足见他此时的心情。
沉默片刻,楚云逸闭上双眼,复又睁开,一字一顿道:「告诉方成玉,让他找个机会除掉那几个刺客!绝不能让他们坏了我的计划!」
「这是自然。」姜谦点点头,像是不经意间询问了一句,「殿下之前也不曾想过除掉谢宴,为何这次会突然动手?」
闻言,楚云逸手中的那张信纸化作了碎屑,簌簌地落在了地上。
姜谦面露惊诧:「又是顾小姐?」
楚云逸停顿了些许,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是她,这件事的确是我一时冲动。」
只是顾清秋的那几句话……如今想来,处处都是蛊惑!
但楚云逸的心中始终存了一丝期盼,他不愿在姜谦面前吐露。
姜谦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殿下若有什么事,只管差人去找我。」
临走时,他又扔下了一句话:「殿下,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对您的疑心愈发重了,您还是小心谨慎些,若有什么事,不妨找我与祖父商议一番,避免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我知道了。」楚云逸冷漠点头。
姜谦离开后,楚云逸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恼怒,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