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公主摇头道:“中毒绝无可能的,这些鱼日前之前是有病,但是吃了混药的鱼食,已经有所好转了。”
“把鱼食取给我看看。”孙居士道。
林洛心连忙吩咐身边的侍女去取鱼食,侍女应声便去,没多久,便取来了一盘鱼食,林洛心道:“孙居士,这些鱼食都是放了药的,药的方子也在这里。”
孙居士取过药方看了一下,道:“方子是没有问题的,确实是遗旨白霉病的药。”
他又把一粒鱼食放进口中咀嚼了一下,却忽地吐出来,蹙眉道:“这些鱼食有很重的砒霜的味道。”
林洛心大惊,“这绝无可能的。”
叶隆盯着林洛心,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眸光锐利得像一把薄刃。
林洛心脸色煞白,摇头喃喃地道:“我没有下毒,我为何要下毒?”
李嬷嬷冷哼一声,“大概是因为你知道这些鱼儿,是二姨娘当年养下的,你这还没扶正做姨娘呢,就如此善妒狭窄,以后可还了得?”
叶隆听得此言,眸光更是尖锐,如两根钉子钉在林洛心那张苍白不已的脸上。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些鱼儿是二姨娘的。”林洛心摆手辩解。
她睁大眸子看着叶隆,眼里蓄满泪水,“不,国公爷,您信我,我真的没有下毒。”
叶隆失望而沉痛地看着她,“鱼食从你屋中取出,不是你下毒的还有谁?”
“不,我真没有!”林洛心哭了出来,晶莹的泪水沿着洁白的脸庞滑落,像梨花带雨,叫人心生怜惜。
清平公主冷道:“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我们国公府容不下你,收拾你的东西,尽快离开吧。”
林洛心惊慌地看着叶隆,但是见叶隆一脸的愤怒,显然已经不选择相信她,她只得呜咽一声,道:“我可以离开,但是我绝没有毒死这些鱼儿,你们信不信都好。”
说完,她凄怆转身,便要离开。
叶宸却一手拉住她的手臂,道:“等一下,你不必离开!”
众人看着叶宸,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清平公主脸色一沉,“宸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然忤逆本宫吗?”
叶宸含笑上前,道:“母亲,女儿怎敢忤逆您呢?只是事情确实还有疑点,请母亲容女儿查明白。”
清平冷哼一声,“如今罪证确凿,还需要查什么?”
叶宸上前,问孙居士,“请问孙居士,这鱼料中的毒,确实是砒霜吗?”
“绝不会错的。”孙居士道。
“那么,再问孙居士,这些鱼料中的砒霜分量有多大?”叶宸问道。
孙居士伸手捏了一下,再细细地瞧着鱼料,道:“不多,因为鱼料是干的,砒霜是粉末状,粘在鱼料上的毒不多。”
“那么,如果把鱼料撒在水中,湖水会不会散开鱼料所沾的砒霜?”
孙居士眼底带着赞赏,“你说得没错,老夫竟忽略了这点,如果一次只喂养一盘鱼料,而鱼料本身所沾的砒霜不多,再在湖中散开,那么鱼儿吞食的砒霜可以忽略不计,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但是湖中有毒,鱼儿吸食了这些水,不也一样会中毒吗?”清平公主道。
孙居士摇头,“水是活水,一直流动,而且老夫看了一下,暗涌很大,所以说一批鱼料下去,毒液很快就会被冲走。除非,是大批量的砒霜放下去,否则,只凭鱼料上的这么点儿,或许会造成少量的锦鲤死亡,却不会灭绝所有。”
李嬷嬷急道:“只是,您也说了,这些鱼儿确实是中毒死的,而也证实鱼料中含有砒霜,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
孙居士摇摇头,“老夫可以肯定锦鲤是中毒而死,但是至于是谁下的毒,老夫不敢说,因为,这些鱼料在浸泡药物的时候,是没有下毒的,砒霜是后来添加上去,并且是以粉末状添加,所以,鱼料才不会沾得太多毒粉。”
叶隆的眉头蹙得跟深,眸光环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林洛心盈盈地看着他,脸上委屈不已。
清平公主脸色微变,淡淡地道:“虽然孙居士说鱼料并非是锦鲤致死的原因,可这些鱼料为什么会下了砒霜?而且听闻说这些鱼料已经喂养了数日,连续几日的砒霜下去,也会造成大批量的锦鲤死亡,是不是啊孙居士?”
孙居士点点头,“没错,公主所言有理,不过,如果按照这鱼料上沾染的砒霜分量来看,要造成大批量锦鲤死亡,起码需要一两个月的连续喂养才有可能,而且慢性中毒的分量需要把握得很仔细,或轻或重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