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一脸迷茫,“他本来伤的就重,且不说一身伤,光是失去的心头血,还有那千年冰蚕的冰寒之气,他……”
郑瑾还想辨明两句,可是看着淳于恨那越加阴沉的脸色而,便什么也不敢说了。
淳于恨气的要杀人了,“阿瑾啊阿瑾,冷梅君他伤的重是事实,但是他根本没必要急着回长乐山,你明白么?”
郑瑾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淳于恨气的叹气,“冷梅君现在极其虚弱,没有自保能力,而且他这次闹大了,他在逃命,所出才叫你送他走!”
郑瑾听到这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淳于恨这次,真的是闹大了,只怕皇帝都不会放过他。
“原来他装的。”郑瑾无语了。
淳于恨更加无语了,“算了,跟你也说不清,你那个脑子,现在只能想着怎么唤醒飞白了。”
郑瑾抿了抿唇,“唤醒飞白前,必须要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初。”
淳于恨叹息,“她现在陷入了沉眠,将身体冻结凝聚在这一刻,使得自己在沉眠中不会长大到十六岁,只是这也不是长久的法子啊。”
淳于恨头疼。
……………………
冷梅君将自己泡在蛊池里已经整整十天了,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都没有出水面。
平静的蛊池好像什么也没有,完全无法让人相信,装里面躺了一个人。
冷梅君呆在蛊池里,就像久旱的大地终于等到了甘霖一般。
十天后,冷梅君终于浮出了水面,半个身子露出,一张脸依旧苍白,就像石灰一样。
“咳咳……”
他咳了两声,身子明显有些虚弱。
上半身裸露在外,他居然觉得有些冷了。
“咳咳……”
“呵呵……看来,我这身子,要落下病根了。”
冷梅君的声音充满了惋惜,他自己医毒皆精,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
心头血啊,何等珍贵,那是血之源头。
可是现在,他以心头血养了千年冰蚕,被千年冰蚕积累的千年寒气所侵,落下了气血盈亏的毛病。
只怕,是要落下病根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被治好。
“咳咳……飞白……”
他咳了两声,又念叨着殷飞白的名字。
“你还欠我呢,欠我好多好多,我都会找你要回来的,你答应了我,绝对不允许食言。”
他的眸子就像水晶一般,明亮却又坚硬。
顿了顿,冷梅君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池边坐下,背靠在池壁,将大半个身子都泡在蛊池里。
经过提炼的剧烈毒物爬上他的身体,却让冷梅君有了恢复。
蛊池太毒,是冷梅君用来练蛊之地,也是他休养之地。
殷飞白陷入了沉眠,要怎么才能救她呢?
而今,冰火芙蓉花是没法想了,或者,强行带走她?
只怕也不行,经此一役,皇帝一定会将殷飞白严加看管。
冷梅君叹气,真头疼啊。
有什么办法呢?
冷梅君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来。
“咳咳……”
长长咳了声,他站起身来,拿过衣服给自己重新穿上,往外头走去。
现在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医治好自己,不然,什么都没用。
他拿了一壶酒,慢慢的给自己倒着喝,小小的酒杯慢悠悠的,他就像在赏花品酒一样。
然而,他的心里,却在想怎么医治好自己。
“咳咳咳……”
没喝几杯,他就开始咳嗽,失去的心头血,是补不回来了。
不过冷梅君并没有在意,又喝了好几杯。
直到将一壶酒喝完了,他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他起身走进练功地,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盒子里有一颗黑色的豆子那么大的东西,冷梅君顿了顿,拿出了那颗黑豆子。
“你可一定要帮我。”
冷梅君自言自语,最后,下定了决心,将那黑豆子吃了下去。
…………………………
殷飞白回到王府已经一个月了,她就像以往睡着了似得,躺在自己床上,一动不动。
她真的睡着了,乖乖的样子。
皇帝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殷飞白现在的样子,让人心里揪着疼。
可到底,她现在陷入了沉眠,一切,似乎又没那么糟糕。
淳于恨从外头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帝悲凉的背影,看着床上那沉眠的女孩子,就像一个父亲,痴傻的看着自己女儿。
“冷梅君昨日黄昏的时候离开了长乐山。”淳于恨淡淡道。
皇帝并没有动,依旧是坐在床边,看着殷飞白那沉睡的模样。
“也只有你能监视他了。”皇帝的声音都带着苍凉了。
淳于恨淡笑,“我也不敢过分,怕惊扰了他,只是在山脚布了眼线而已,他昨日黄昏的时候坐马车离开的,而且……”
淳于恨说着,顿了顿,“他身体也不好。”
“哦?”皇帝疑狐了。
淳于恨呵笑,“他失了心头血,气血盈亏,只怕是治不好的病根了,所以他一直在咳嗽,身体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个病秧子。”
皇帝暗下眼眸,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心头血。
一个人能有多少心头血?那是血之源,在失去心头血的时候,却又受到千年冰蚕的侵蚀。
皇帝心里叹息,冷梅君啊冷梅君,你真的是一个痴情的疯子。
淳于恨见他久久不语,疑狐道:“你能否……放他一马?”
皇帝道:“索魂蛊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