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秦暖红着脸，被他撩得声音都颤了，“真的，你哪方面我都满意！”

顾向席适可而止的收回手，将胳膊伸入她的脖子下，重新揽住她。

松了口气的秦暖，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打算闭眼补一觉，眼角就瞥到他另一只胳膊上，留下的一条触目惊心的疤。

她的眼睛有微微的刺痛，然后就想起来，顾向席身上其实有很多条疤痕。

腰上、后背，如今又多了胳膊上的枪伤。

酸疼的感觉，如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猛袭而来，她的指尖轻轻抚上那条丑陋的疤痕，问：“还疼吗？”

顾向席笑着：“你亲下，就不疼了。”

秦暖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想到你取子弹的那一幕就害怕。”

准确来说，是后怕。

当时的她，心底除了担忧就只有担忧，等一切熬过来了，翻天覆地的后怕才涌上来。

这不是一般的小伤，而是真抢实弹，稍有不慎，就是你死我活。

看她认真的小模样，顾向席也敛了笑，“都过去了，我也还好好的。”

“好好的”三个字，让秦暖心里堵得更难受了，她埋在他怀里，无比心疼地开口，“取子弹的时候，很疼吧？”

咬着毛巾的他，整张脸都是白的，抓着她的手的力道，也几乎能把她手指捏断，可是秦暖知道，自己那点疼，是远远比不上他的。

“不疼。”顾向席听她委屈的语气，像是又要哭了，赶紧哄着她，“真的不疼，不骗你，而且……”

他感觉到，胸前有湿漉漉的东西滑落，心里一急，便说，“而且也不是一次，我习惯了。”

这种事哪能习惯！

秦暖刚要反驳他，抬头对上他的瞬间，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意思是说，不止一次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取过子弹？

她的眼珠子滑动着，很快将手摸到他腰上的伤，急切的问：“是这里吗？”

顾向席原本是不打算提及这个伤，也一直忌讳着，可如今发生那么多事，他不想让秦暖卷入其中，她也还是进来了。

有些事，没必要再瞒下去。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秦暖记得他说过，在她高考之后的六月二十五号晚，发生了一件很严重，是他不得不拿命去拼的事，那件事，也导致了他腰上受伤。

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他当时没细说，只一言带过说已经解决了……

秦暖觉得，顾向席身上，还带着很多秘密，是她从未知道的秘密。

她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若是别人不愿说，她不会强求，可是顾向席在她心里，已经胜过任何一个人，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发生过什么。

她这么想着，也由着自己问了出来，“你能不能告诉我？六月二十五号那天，发生过什么？”

顾向席低头看她，尽可能地软下声音，“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答应我，听完，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哭。”

“嗯。”

这个故事很长，顾向席说的很慢，随着他的话，秦暖好似自己一下子，回到了高三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