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找人在她家附近拦截她，结果半天时间，我安排的几个人全不见了，无论我找再多的人，那片公寓就像是下了一层屏障，根本靠不近。我只好又找了个人，打算在别处解决她，原本万无一失的事，还是失败了。”

唐昕盈越说越气恼，最后不甘心地反问，“难道，真的是他回来了？”

“听起来的确很蹊跷。”周羙凝眉想了想，解释道，“但我觉得不一定会是顾向席，也有可能是关行之，你想啊，秦暖现在就是环球影视的摇钱树，关行之能让她出事吗？一定在她身上做了不少防范。”

周羙的话，让唐昕盈有些动容，但很快，她又阴沉下脸：“秦暖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睡不好觉，无论如何，我要她付出比我痛苦千万倍的代价！”

周羙噙着笑，开口：“我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后天秦暖有个采访，摄影师是我朋友。既然暗地里做不成，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明着动手。”

……

周五是秦暖约定好体检的日子，同一天，她还有一个采访。

陈诺离开医院之后，给秦暖做检查的，一直是陈宛。

陈宛如以前一样，行事干练，话不多，即便是说了，嘴里出来的，也可能是不好听的话。不了解她的人，难免会排斥，不过跟陈宛相处时间长了，秦暖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等体检的项目结束，陈宛突然喊住她，问她拍戏累不累的时候，秦暖还有几分诧异，眨了半会儿眼睛，才回答：“还好。”

陈宛盯着她：“你熬夜吗？”

“没有，怎么了吗？”

陈宛耸耸肩，“没什么，就是看你气色不好，黑眼圈很重，来问问你。如果你夜里睡不好的话，我开点安神的药给你。”

秦暖笑了笑，正打算说不用的时候，身旁沉默的费玲，率先接了口：“那麻烦陈医生了。”

陈宛点点头，在电脑上打了几行字，叫了一名护士进来，吩咐她帮忙去拿药。

……

走出医院，助理已经将车子停在门口。

上车后，拿着药的费玲，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好一阵儿，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开口：“暖暖，接下来我搬你那住吧，你通告多，生活上有应付不过来的……”

“费玲姐，我挺好的。”秦暖打断她。

“暖暖……”费玲说了两个字，便沉默了下去，直到下一个红绿灯口，助理将车子停下，她蓦地出声，“你失眠，是不是？”

沉静了那么久的车内，费玲突然的一句问话，让秦暖噎了一下，否认的话几乎脱口而出时，到嘴边出来的声音，却是一句：“那一晚，我真的感觉到他了。”

距离顾向席离开至今，已经快三年时间，除了寻找他的消息，平日里秦暖很少提及顾向席。但经历过五月二十号发生的事，她就好似中了魔障一般，坚信着，顾向席已经回来了。

费玲紧攥着手指，保守了多年的秘密，她很想在这个时候全盘托出，告诉秦暖，顾向席不可能会回来，从他当初将她托付给自己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再回来。

可是，她不能说，这几年，找到顾向席是秦暖唯一的目标，就好像是将她吊在悬崖的那根绳，绳断了，她保不准，秦暖会变成什么样。

费玲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她的话，假装相信下去，还是揭穿，那晚见到的人，根本不是顾向席，一切只是她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