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他没说话，望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街道，不免担忧地嘀咕起来：“那么晚了，小姐没带手机没带钱包，没法住酒店。晚上的天又冷，少爷，您说小姐穿那么少，会不会……”

管家想跟顾向席去说话，就转过了身，然而对上的，是一张极其可怖的脸。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倾倒众生的脸上染着冷霜，身上的寒意比晚上这天气还渗人。

她张了张嘴，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硬生生的把后边“出事”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顾向席瞪她一眼，没说话，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坐进去，狠狠踩了脚油门，往一个方向开去。

站在街口的时候，他想到了，秦暖不可能会在街上游荡一晚，一定会去找熟悉的人。

自两年前秦家出事，秦暖差不多断了以前的所有联系，现在S市跟她相识，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多。但重要的是，秦父在S市的医院里！

一个小时的路程，顾向席只用一半时间便到市医院。进到医院，他直接去了住院部，进了一间加护病房，里边除了躺在床上昏迷的秦父，没有其他人。

即便是没人，顾向席还是进去，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圈。

病床旁，一束花开的正艳，应该是前一两天秦暖刚来过。

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有护士进来查房，护士认得病人的家属是一个小姑娘，所以见到里边站着个男人，有些奇怪地问他是哪位。

顾向席没吭声，快速离开了病房。

她没有来医院，那会去哪儿？

站在走廊上时，有个人过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席哥，你怎么来医院了？”

顾向席回身，看到是陈诺，还未张口，陈诺就戴上口罩，朝他挥挥手：“不说了，我得去手术室。几个小时前S市发生斗殴，伤了好几个人，有个人断了条胳膊……大半夜把我喊来加班，真是……”

明明斗殴什么的跟秦暖挂不上钩，可听到几个小时前，顾向席整个人颤了一下，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冲上去抓住陈诺的胳膊：“斗殴的都是什么人？”

陈诺赶时间，没来得及注意他的神情，说了句：“都是群血气方刚冲动的大老爷们儿。”

得知没有秦暖，顾向席的心还是没能放下，急匆匆出了医院，立即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

很快，对方回电话给他，告诉他，学校的人借着查寝的名义，查了秦暖班上的寝室，没人看到她回来过，秦暖以前住过的寝室，两个小姑娘早早睡下了，被喊起来也不清楚秦暖的事情。

不在医院，不在学校，她到底去了哪儿？还有什么地方她能去的？

顾向席看着两边后视镜不断倒退的风景，脑子里忽然蹦出了管家的话。

后边的话管家没有说完，但他心知肚明，她想说，秦暖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