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讪讪一笑。

杨七这是彻头彻尾的沦为了一个棋子啊。

顾寒洲想了想，又说：“若是他识相，就给他一笔钱把他打发走，但今后都不得再踏进首城一步。”

李扬试探地问：“若是他不识相呢？”

顾寒洲抬眸，扫了李扬一眼，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寒芒，森冷道：“那就教教他，什么叫识相。”

“是。”

李扬低下头，那一瞬间，他竟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传出，全身阵阵发寒。

同时。

李扬也清楚的认识到，他面前的男人是何等的心机城府。

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

雷厉风行。

若是敢招惹他的，怕是要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李扬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究竟有谁能让他措手不及失去章法。

一切都被这个男人玩于鼓掌之中。

在秦歌招供之前，李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天。

法院那边传来消息，秦歌招供了，她承认对顾老爷子动了杀心，也的确是她开枪击中了顾老爷子。

秦歌这一出，彻底打乱了顾寒洲的棋盘。

也让他之前布下的局彻底毁于一旦。

若是犯人都招供了，那别人怎么努力都是于事无补。

会见室。

秦歌被带了过来。

跟前几日相比，她又消瘦了许多，下巴也变得尖尖的，原先小脸上养起来的几两肉也全部没了，双眼失去了神采般，灰蒙蒙的。

顾寒洲看到秦歌这个模样，只感觉心脏那一团被狠狠地揉碎似的，疼得厉害。

她竟然把自己搞成这样！

李扬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打点好，不能让她在监狱里受委屈吗？

他都干什么去了？

两人相见，又是无言。

秦歌低垂着头，浑身充斥着一股死气，宛若行尸走肉般。

顾寒洲死死的盯着她，只感觉牙根都在疼，他强忍着胸腔中的怒火，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招供？”

秦歌抿着唇，没有说话。

“秦歌！”

顾寒洲怒道，语气也重了几分。

这次，秦歌有了一点反应。

她眸子颤动着，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淡淡地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是想杀了顾爷爷，也确实对他开枪了。”

顾寒洲额头上青筋都凸起来了，他厉声说：“你难道想死吗？”

故意杀人。

即便不判死刑，十年八年是跑不掉了。

秦歌慢慢地抬头，她眸子彻底失去了光亮，空洞一片，说：“是啊，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