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披头散发,浑身一股恶臭的明侯便被带了上来,文武百官都皱紧了眉头,用宽大的衣袖挡在鼻子前。
不久前还是第一宠妃的兄长,还是高高在上的明侯,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变成了肮脏的阶下囚,人的际遇还真是有趣。
北堂叶紫也是眉头紧锁,他素来是个有洁癖之人,面对如此令人作呕的明侯时,他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北堂叶紫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一步步地朝明侯走起,待在明侯面前站定的时候,北堂叶紫冷声问道:“明侯,你说你确行了谋逆之事,是也不是?”
“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我一个人做的,这件事情同贵妃娘娘和镇王殿下无关!”明侯的说辞与当初在天和殿上所言并无二致。
只是如今明妃已经成了明嫔,镇王殿下也从尊贵的皇子变为了阶下囚。
北堂叶紫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瓶,他倒出了一颗药丸不由分说地塞入了明侯的口中,然后对着他的胸口便是一掌,明侯没有防备,而且面对武功高强的北堂叶紫也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因此他将药丸一下子就咽了下去。
“十三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千峥见被北堂叶紫给明侯喂药,他当即厉声喝道,“难道你想杀人灭口?”
“千大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北堂叶紫看了一眼千峥,“反正皇兄已经决定将玉逸处死了,而明侯又是玉逸谋逆一案的重要证据,我杀明侯算是灭哪门子口?难道千大人是想说,这些事情是本王爷策划的?”
“老臣不敢。”千峥皱了皱眉,北堂叶紫聪慧,自己若是再多说几句,恐怕只会引起北堂叶紫的怀疑,为了大计着想,还是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就静待其变吧。“十三,你给明侯吃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千峥是不说什么了,但这并不代表北堂叶弘就不对北堂叶紫的行为起疑心。
“臣弟给明侯吃的,正是解他体内蛊毒的解药。”北堂叶紫看着北堂叶弘微微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当初臣弟的母妃在凌云国被救,母妃替臣弟订下了婚约,慕容公主的母妃曾送了母妃这瓶无价之宝,没想到竟然还能有用得上的一天。”
北堂叶紫的话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是北堂玉宸却知道北堂叶紫这是在胡说八道,且不说他曾经问过慕容舞,慕容舞说中蛊之人只有以她的血为引,她亲自施法才能解,就算是这瓶解药是真的,那也一定是昨日在他的东宫之中,慕容舞给他的。
难道慕容舞要叛了自己?可是她如此痛恨北堂叶紫和上官初夏,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想到这里,北堂玉宸便觉得大事不妙,但是事到如今,他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桩铁案一点一点被翻案了。
“啊……啊!”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呆呆地站在一边的明侯突然抱着自己的头跪倒在了地上,“我的头好疼,啊……我的头……我的头要被劈开了……”
“北堂叶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北堂叶弘明侯在地上痛苦地满地打滚,他立即指着北堂叶紫厉声说道,“明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敢说你没有毒害他?”
“蛊毒自然不是那么好解的。”北堂叶紫看到明侯的样子,便知道慕容舞此刻正躲在自己安排的地方,给明侯施法解蛊,“皇兄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你便会见到一个真正的明侯。”
过了不多久,明侯眼中的空洞便被惊惧给替代了,他看着四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重臣,以及冷眼看着自己的北堂叶弘,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臣……臣这是怎么了?”
“明侯,本王爷再问你一遍,这谋逆之事,你是认下了,是也不是?”北堂叶紫见明侯已经恢复了清醒,他对着明侯冷声问道。
“什么?谋逆?”明侯听到北堂叶紫的问题时顿时给吓坏了,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说道,“十三王爷,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啊,臣一向对皇上衷心耿耿,怎么可能行谋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