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摇手,“这就不用了吧,城里还有这么多的伤兵呢,一会我们还要去巡看下。”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把方奇让到一边,“将军有所不知,但凡新军入城,城中富户必备上酒宴,想恳请少抽点粮食,您要是不去,他们就害怕了。”
方奇才这想起来,原来这些蒙元兵每过一处必要刮下一层地皮去,月烈已经在延安州筹集不少粮草,也没说又要征集军粮,这些大户只是被他们刮怕了,所以才这样,城中还需要他们来维持秩序,去去也好,跟他们说清楚。便说道:“那好,我俩先去巡查一番再回来。”
出门骑上马先去函谷关前看了下,城关全废了,没十天半个月恐怕都难以筑好。回来又是庙观看了看重伤兵卒,除七人失血过多伤及内脏疗治无效嗝屁之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还没到帅府就有几个绸衣小帽的乡绅候在街边,那几个幕僚也在其中。
他们一齐迎上来打拱作揖,满脸堆笑把他俩让进一所大宅子,方奇看了下,却是郑宅,这不是郑羽衣的家吗?难怪郑羽衣说她爹是城中首富,这所大宅自他们过了几个州府,还真没见到有几家宽绰成这样的。
把他俩迎时大厅,桌子上已经琳琅满目摆了整整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把方奇和苗苗让上正席,家主是个干巴巴的半大老头,虽然干瘦却有十分精神,端起酒来敬酒:“方将军功将军,没想到二位中原汉人居然也率领蒙元人,实乃是城中百姓之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郑乡绅问道:“但不知军中需要多少担粮草?”
方奇摆手道:“我跟随大长公主殿下出行至延安州时,就已经筹集好粮草,她去铜川之时只是让我守好城,并没有说征集粮草之事,所以我只希望大伙能维持城中安定,给那些伤病的兵卒养病的机会就行了。若是公主下令需要征集粮草我再和大家说。”
众乡绅愣了下,哪次蒙元人来了一拨不刮一次,变着花样也要把钱粮食弄干净,还有这等好事?全看着郑老头,郑老头点头:“若是如此,那便好,来人!”家仆抬出一口箱子,郑乡绅打开箱子,露出一锭锭银元宝来,目测至少有一百个,按一只元宝五两,那就是五百两。
“这是全城百姓孝敬方将军和苗苗的茶水钱,乞请二位将军笑纳。”郑乡绅原本就打算收买了事,如征收粮草也好应付,只要不往死里逼,事都好商量。
苗苗一拍桌子:“大胆!我们方将军是这样的人吗?刚刚都说了,公主让守城,不是搜刮百姓的,如需要征集粮草再与大伙商量,你们送银子是什么意思?”
众人吓的一哆嗦,郑乡绅也慌了,忙作揖道:“小的不敢辱没将军威名,只是二位将军治理有方,对城中百姓并不骚扰,百姓感恩戴德无以为报,所以才凑了些银子孝敬二位将军的呀。”
方奇摆摆手:“把银子收起来吧,忽必烈大汗跟阿里不哥可不一样,大长公主更是治军严厉,我若是拿了银子有人捅到公主那去,我这颗脑袋恐怕也有不保。你们这酒菜我吃了,我只要你们协助我筑城,把函谷关重新修好,百姓没什么事,别闹出乱子就成。”
那些乡绅一齐拱手作揖:“多谢两位将军体恤百姓,这修城筑墙之事大人就不必费心了,我等一定会尽快完成!”
方奇默默给苗苗个点赞,心说除了偶尔闹闹花痴病犯犯中二病,这次可把我脸上全贴满了金子,好不容易逮个机会成了万民称诵的好人,佛祖那儿的小账本上肯定也会给我好好记上一功!其实我要银子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