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挑眉,拿起酒壶为老头儿倒了杯酒,问:“怎么说?”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再云山雾罩的隐瞒没有一点好处,所以张乐山很干脆,端起酒杯边小口的抿边沉声说道:“自从三年前我的最后一个老兄弟去世,帮内的新进势力就在不断的抬头崛起,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挣扎大半辈子的老混混,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总是要出头的,我会选择隐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人一旦跳入了江湖,就不可能再干干净净的上岸,我有一大笔的产业要维护,有很多张嘴要养,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帮里跟随我多年的兄弟被新势力打压而不管不问,所以,即便我再三表示没有重新上位的意思,依然还是成为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温和一些的,都在盼着我尽快老死;激进的则时不时的挑衅一下,企图一点点蚕食掉我所拥有的一切。
哼!我张乐山虽然已经老了,但骨头还算硬朗,牙齿还在,又岂能一直容忍几个小兔崽子在我面前叫嚣?所以,目前三联帮内部真正的情况是,二十二个堂口,除去海外的四个,剩下十八个里面,我联络拉拢了四个;激进派关同甫背后的总护法手里有六个;帮主是温和派,势力也最大,占据八席。
不过,温和派内部也不安生,已经有不少年青一代不满老大作为的声音传出来,虽然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如果不及时打压的话,激进派的持续壮大已经不可避免。”
说到这里,张乐山放下酒杯点燃一支烟,斜眼瞄着萧晋道:“情况就是这样,你怎么选?”
萧晋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温和派和激进派有联手的可能吗?”
“以前没有,但现在你来了,可能性就变得很大。”
“这样啊!”萧晋筷子轻轻扒拉着面前那道已经凉了的蜜汁火方,片刻后把筷尖放进嘴里吮了一下,然后便笑了起来,似乎很甜的样子。“张公可能还不知道,令嫒君怡很清楚,晚辈经常会因为做蠢事而被人骂是傻子,但是,最后的结果又总是会打那些人的脸,我也尝到了许多甜头。所以,在很多时候,我就是喜欢选择别人眼中错误的那条路,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晚辈对自己的头脑有信心,只是不知道张公您的想法是什么。恕晚辈直言,尽管如今的您牙齿依然锋利,可当年青狼叱咤风云时代的魄力,是不是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