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很多生物的成长都是必须经历一次或多次蜕变的,蝴蝶要化茧,鸣蝉要蜕壳,蛇更是每长大一点都要脱掉一层皮,这个过程到底有多痛苦,只有它们自己知道,而且躲不掉逃不脱,因为这是宿命。
萧晋变了,尽管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尽管他说起话来口气依然轻浮,但所有了解他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同。
“虽然你是全家除了长辈之外唯一一个打死我都不会发火的人,但也能不能别再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了?再这么看下去,我都有想吃奶的冲动了,乖,给你的男人留点面子。”
梁喜春在收拾行李,萧晋躺在床上,肚子已经大到极限的周沛芹就坐在床边。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就那么低头看着萧晋的脸,眼中满是怜惜。
听了萧晋的话,她微笑了下,眨眨眼换上深情,拉着他的手说:“我不是在可怜你,我的男人顶天立地,这世界上没人有资格可怜,我只是有点心疼。
以前不管你出门做什么,哪怕只是散散步溜溜食,回到我身边时都会露出很累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爱我,不想在我面前有任何伪装。
但是今天,你是被担架抬回来的,家里的下人说你前胸甚至脸上全是血,爷爷更是花了一个多小时为你治疗,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脸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疲惫,轻松的仿佛早晨刚刚睡醒,我知道,这也是因为你爱我,不想让我担心你,更不想我问你什么,因为我问了你肯定会说,因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骗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问的。”
萧晋的心化了,而且他发现自己又有点想哭,甚至感觉比在拘留室里时还要强烈,不过他忍住了,周沛芹还有十几天就到预产期,这个时候可经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
于是他深吸口气,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对不起啊!原以为这次能陪着你分娩的,没想到临了了却又回到了原点,你别怨我,要是心里有气就先攒着,等出了月子和我妈一起回了囚龙村再找我的麻烦,好不好?”
儿子的遭遇让楚幼凰心疼愤怒到了极点,跳着脚在院子里指天大骂了一通之后,立刻就决定要和萧晋一起离开这座让人寒心的城市,萧晋好说歹说,最后还是用即将出生的孙子才说服了她,等周沛芹过完月子再一起走。
“我能怎么找你麻烦?”周沛芹笑着轻抚他的脸,柔柔的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你就欺负的我死死的,自那之后,不管是我伤心也好,生气也罢,一看见你,就除了靠在你怀里之外什么都不想要。现在的我呀,该有的都有了,也知足了,以后就只剩下一个期盼,那就是我的男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不管离家多远,总能回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萧晋险些没忍住鼻子发酸,苦着脸道:“完了完了,你说情话的本事好像越来越好了,我以后还怎么靠这个忽悠你啊?”
周沛芹想亲他,但没办法弯下腰去,只好拿起他的手吻了吻,然后起身道:“东西还得收拾一会儿,肚子饿了吧?!小厨房包的饺子应该好了,我去给你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