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荆修平一连后退的三步,站稳时脸色通红,胸中一阵气血翻涌;萧晋也退了两步,脸色就比他要好多了,站直之后立刻就又弯弯腰,恭敬但冰冷的说:“晚辈不知老先生出手力道,只能全力施为,冒犯之处,还请老先生见谅。”
荆修平心下骇然,因为他能看得出来,萧晋刚刚那一掌绝对没有使出全力,但不管还剩下几成,如此雄厚真气,在年青一代中绝对可以称得上独步天下了。
与此同时,萧晋的心里也在犯嘀咕。虽然他下午通过把脉已经知道了荆修平是位武学高手,但直到刚刚交手后才真切的体会到这老头儿“高”到了什么境界。简单来讲,如果两人正式交手,他绝对撑不过三十招,就算豁出命去,五十招过后差不多也该没命了。
老头儿是位真真正正的高手,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萧晋!”这时,荆修平强压下体内翻腾不休的紊乱气血,缓声开口,“你无端被姚氏父女追杀,怒火难平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为章文成那个无耻小人而起,严格来讲,姚氏父女也是受了蒙蔽,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老头子与你师父多年之交的情分上,就放过他们这一次,好吗?”
“放?”萧晋一声嗤笑,“荆老先生,您德高望重,又是家师至交,按理来说,晚辈理应听从您的吩咐,但是,晚辈有件事想要请教老先生:您说姚氏父女受了蒙蔽,这没有错,可如果章文成陷害的不是晚辈,而是一个空有一身医术却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您还能说出‘放过他们’这四个字吗?”
荆修平一滞,沉默不语。
“哼!晚辈能活下来,是因为身边有强大且忠诚的姑娘护卫;能在这里耀武扬威,是因为国安的身份。这些都与姚氏父女无关,凭什么晚辈凭自己的本事活下来,却弥补了他们的过错?荆老先生事不关己,就大言炎炎慷他人之慨,不觉得有倚老卖老之嫌吗?”
萧晋声声铿锵,字字诛心,直说的荆修平一张老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无地自容。
“话说回来,就算姚氏父女完全无辜,可事情确实是他们做下的,晚辈都打上门来了,这姚虎臣还心存侥幸,心怀鬼胎,试图用一点不入流的文字游戏脱罪,可有一丝悔过之意?
一个蠢不自知,刁蛮毒辣;一个害命谋财,居心叵测!最最关键的是,他们事到如今居然还不知悔改,如此狼心狗肺之辈,晚辈要是听从了老先生您的求情放过他们,今后再有人因此而受害,责任谁担?我?还是您?”
这一番话说完,姚虎臣的表情已经如丧考妣,自己心里打的小九九全都被人家给看出来了,此时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跪在地上诚心乞求原谅……不,他会在女儿遇到章文成之前就把那个王八蛋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