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晋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打算到这儿来的,因为这会给西园寺一树带去无法预知的危险。可惜,天不遂人愿,事情一步一步把他给推到了这种别无选择的局面,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按照西园寺一树的告诫,离开这里之前要把见过他样子的人全部杀掉,否则马戏团一定能够通过他们的描述精准定位到他这个人,那他这辈子可都别想再过安生日子了。
但是,虽然心里明知道这些人隶属于一个极其黑暗邪恶的组织,可自己的性命确确实实是人家救过来的,让他醒了就忘恩负义的下杀手,实在是有点臣妾做不到。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把诊所里见过自己和张安衾的人都弄成哑巴和瞎子。看上去很虚伪,因为对于很多人而言,变成哑巴和瞎子还不如死了痛快,但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安慰的方式了,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吧!
然而,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低估了自己的良知,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有对坏人下不了手的时候。同时,他又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昨天他频繁的调用真气,已经让毒素提前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尽管此时已经被血清化解,被损耗的元气却还没有恢复,显然并不足以支撑他用银针操控内息精准摧毁别人的语言和听觉能力。
护士和那个负责看监控的青年人很可怜,如果变成哑巴和瞎子还不算太惨的话,那变成植物人肯定妥妥的是生不如死了——刚才萧晋为他们施针时内息突然大乱,已经进入他们大脑的真气失去了控制,横冲直撞之下,没有脑死亡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张安衾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在意,看着他疲惫虚弱的模样,内心已经被浓浓的悔意充斥,低下头闷闷地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任性,小姑不会到现在还杳无音讯,你也不会受伤,对不起……”
“又说傻话了不是?”萧晋抬手将她垂到眼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微笑说,“我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中了毒,要怪也应该怪劳新畴他们一伙的坏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昨晚那些人明明就是跟着我才发现你们的呀!”
“不管昨晚那些人有没有出现,我都要到这里来的,所以你的所作所为对我是没有丝毫影响的。如果你不说对不起就心里难受的话,回头等见了你小姑,跟她讲就好了。”
说到这里,萧晋犹豫片刻,就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又接着道:“话说回来,你昨晚会出现,还不是因为我?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真要说对不起的话,也该是我才对。”
张安衾的眼神瞬间就慌乱起来,躲闪开他的目光,嘟囔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晋呵呵的笑:“别装啦!我可不是你们学校里那种不解风情的钢铁小男生,张安衾小姐,你喜欢上了我,对不对?”
张安衾脸一红,本能的就要反驳,但不知怎的,看着他戏谑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来气,于是便梗着脖子不管不顾道:“是!我是喜欢你了,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