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摩托车驶离夷北市中心,在一片旧居民楼之间来回穿梭的一阵,最终停在了一个停放有许多小摩托和自行车的单元门前。
“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了吗?”萧晋下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君怡没理他,前后各看了两眼,便走向了单元门。
“不想死就跟我来!”
萧晋撇撇嘴,抬头瞅瞅眼前这栋只有六层的破楼,心中就涌上了一抹极其不祥的预感。“怎么看都感觉像是已经暴露了啊!”
喃喃自语着,他跟在张君怡的身后进了单元门,因为心事重重的缘故,连张君怡紧身骑装下圆润的满月都没顾得上欣赏。
一路来到三楼,张君怡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房门,然后一语不发的走了进去,萧晋自然跟上。
砰!
他刚把门锁好,张君怡就将头盔狠狠砸在了地上,拉开上衣拉链,像只愤怒的母豹一样来回不安的走动,嘴里还不停的骂着:“该死!该死!该死!”
萧晋注意到她的领口位置有点突兀的红色,便蹙起眉走过去,伸手直接扯开了她的衣襟。
“你干什么?”张君怡推开他大吼。
看着她依然还在流血的肩膀,萧晋说:“你受伤了。”
“关你什么事?”
“我是医生。”
“先管好你自己吧,大神医!”
张君怡红了眼睛,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声道,“我们中间出了叛徒,国安在夷州的整个间谍网都被连根拔起,本来应该给你送假护照的那位同志已经牺牲了,外面此时肯定也已经在全面的通缉我们,别说去什么菲律宾了,你现在出门不到一个小时就肯定会被抓住!”
“所以呢?”
萧晋表情冷静的令人发指,就好像只是在听故事,她所说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所以这也就令她越发的愤怒起来。
“什么所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讲什么?”
“我当然明白你在讲什么!”
萧晋忽然上前一步,同时身上也爆发出极其慑人的威压,近距离低头看着她的双眼沉声道,“很多同志死了,我也只剩下十几个小时的寿命,所以你就要像个被男人玩弄的失败女人一样在这里乱发邪火,然后让自己也失血而死,是吗?”
张君怡怔住,呆呆的望了他片刻,眼中的怒火就慢慢变成了悲伤,低下头,幽幽地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电视柜下面有急救箱,谢谢!”
萧晋走过去把急救箱拿出来,然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粗暴的脱下她的骑服外套,拿剪刀轻轻剪断已经与伤口黏连在一起的背心吊带,看都不看暴露出来的一枚雪白北半球,用蘸了酒精的棉球擦拭起来。
张君怡受的是刀伤,很严重,几乎到了深可见骨的地步,伤口像孩童的嘴巴一样张开着,若是攻击她的人力道再多加几分,她的这条胳膊就算不废,也绝不可能会像正常人那样便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