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偶然的机会,小月和小纯央求她带着她们去后山草甸上放风筝,她也很喜欢这两个丫头,于是便同意了。没想到在玩耍的过程中,体内沉寂多时的内息忽然有了异动,让她想起了萧晋曾经为她讲解华夏哲学与武学的关系时曾说过的一句“道法自然”。
同时,也让她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瓶颈正是来自于她自己的急功近利。
华夏武学不是简单的格斗术,身体的锤炼确实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一口气却是急躁不得的,除了刻苦修炼之外,它还需要一定的感悟,只有体会到了内气与自然“外气”之间那种微妙的联系,才算是真正的一只脚跨过门槛。
也因此,她放弃了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间里修炼,转而开始亲近自然、亲近他人。只不过她的个性让她不习惯与成年人正常交往,这才选择了教授单纯可爱的孩子们体能。
萧晋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迟早会遇到这样的问题,说过一次,见她不信,也就听之任之,反正到时候她遇到了困难总会来请教自己。然而,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洋马的悟性竟然变态到了如此地步,放个风筝都能想通华夏武学的真谛,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想想自己当年练武时挨过的棍棒,他就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堂堂根正苗红的华夏人,练武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东欧大洋马,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啊!
金大川最近的脾气很不好,自从上次在天石县被人给打断了腿,他就一直都处在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状态。
其实,让他恼火的不是因为被打上了石膏的腿,而是不明白怎么就有人敢伤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已经说出了堂叔是巡抚衙门长史金景山的情况下。
他已经打听过了,要在那片悬崖上建电梯的不过是一个生意人,跟天石县衙门的关系比较好而已,所以他想不通,那人怎么就敢得罪堂叔呢?
关键是堂叔还严令自己不准报复,原因也不说,这憋了一肚子的火,上哪儿发泄去?只能在家里对着婆娘孩子吼几嗓子,弄得家里人这些天没事儿都不敢往跟前凑,畏畏缩缩的样子看着就气人,待会儿喝完酒找个由头非再揍一顿不可!
“村长!村长!”一个人急匆匆的撞开大门跑进来,惊的金大川刚端起来的一杯酒洒到裤裆上大半。
“你爹死了?还是你妈生了啊?”金大川放下杯子就破口大骂,“慌什么慌?说,什么事儿?”
那人是他的一个本家兄弟,属于那种招猫逗狗烂泥扶不上墙型的,干啥啥不行,坏心眼儿倒是不少,所以他就带在身边当个狗腿子,勾搭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时候用来把风还是很不错的。
“村……村长,出事了!”那人冲到桌前,顾不上抹脑门上的汗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我刚才去村东边转悠,看见悬崖那边来了好……好多的人和车,还拉了很多东西,看样子马上就要动工啦!”
“什么?”金大川一拍桌子就要起身,却忘记了一条腿还打着石膏,所以咣叽一声就坐在了地上,慌的那狗腿子赶紧伸手扶他。
“今天不是该小三和二狗在那儿看着吗?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在狗腿子的搀扶下坐进轮椅,金大川又拍着扶手大吼道。
狗腿子用力摇头表示不知道。
金大川抬起完好那条腿踹了他一脚,咬着牙大骂道:“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去叫人呀!把村里能叫的都叫上,拿上家伙,老子还就不信打不服那帮王八蛋!”
狗腿子很快就叫来了二三十个村里的青壮,个个手里都拿着东西,而且还几乎没有农具,基本上都是棍子、钢管、扳手之类的,还有个二货拿的是双节棍,一看就知道这群人平日里都不是什么好鸟。
金大川倒是非常的满意,也不发表什么战前动员,大手一挥,就被人抬上车浩浩荡荡的向村东悬崖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