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闺女的小鼻尖,萧晋起身正打算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却发现詹青雪手里捧着一束迎春花,亭亭玉立在不远处看着他。
“虽然你做男人挺失败的,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很适合做父亲。”女孩儿笑着说。
萧晋撇撇嘴:“我还很适合做师父呢!姑娘家家的一大早就跑出去浪,小鸾给你的惩罚做完了吗?”
教育的本质是传道、授业、解惑,虽然现在的学校只剩下了授业这一种,但萧晋这个赶鸭子上架的父亲兼老师,还是在努力的秉持着传统。
乖巧的孩子就应该把道理掰碎了揉烂了悉心教导,面对刺儿头,同样也要掰碎了揉烂了,不过不是道理,而是刺儿头本身。
这不,在家刚刚休息了四五天,他就不得不出山又赶到了青山镇,因为有人需要他亲自出马教育一下才行。
要在囚龙村后山悬崖建造电梯的事情,年前他就跟青山镇的镇长满白梅达成了共识,地点已经选好,建筑专家和设计师的工作也快要完成,眼看只要建筑方案一确定就可以破土动工,却有人跳出来把正在悬崖下做最后测量的工作人员给打了。
据满白梅在电话里所说,打人的是离青山镇不远的一个村子的村长和他率领的十几个村民,理由则是距悬崖电梯选址地向西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是那个村长家的祖坟,他认为电梯会破坏他家的风水。
这还不是整件事理最恶心的地方,那个村子名叫金家村,虽然离青山镇不远,却不归它管,甚至都不在天石县的管辖范围,而是属于隔壁石竹县下辖的一个乡。
满白梅这个青山镇的镇长管不了人家,镇派出所的人派过去也没用,她只好先找车将被打伤的工作人员送到县医院,然后给萧晋打电话汇报。
顾不上拐去赵彩云家,萧晋直接来到了镇政府,敲开镇长办公室的房门就问:“打听清楚了吗?那村长什么来头?”
满白梅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脸色凝重的走向饮水机,口中道:“事情有点麻烦,萧先生先坐,咱们慢慢说。”
萧晋挑挑眉,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烟,待满白梅端了茶水过来,便又问道:“怎么回事?那村长是县里有人还是市里有人?”
“都不是,”满白梅摇摇头,“他是省里有人。”
萧晋眼睛眯起:“说详细点儿。”
满白梅抿了抿唇,沉声说:“那个村长名叫金大川,本身不过是莽夫蠢货一个,但金家在石竹县却是很有名气的一个大户人家。他家在县里的产业几乎涵盖了各行各业,黑白两道通吃,据说,逢年过节的,县太爷都得拎着节礼登门拜访,很是风光。
这一切的源头,则是因为金家出了一位朝廷大员,江州省巡抚衙门长史金景山,从三品的高官。
当然,那个金大川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倒也不全是仗着金景山的名头胡作非为,而是因为金家的祖宅就在金家村,他所说的那个祖坟,其实就是金景山亲爹妈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