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人位置对调,倒是有些可能,但事实上,陆翰学这个一把手根本没有理由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这个二把手。
这不符合官场规矩,也没有必要。
之前他判定萧晋是陆翰学的人时,只觉得萧晋跟儿子发生矛盾是陆翰学牵制他的一种手段,毕竟从体制上来说,一二把手之间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上下级,而是有着一点对立关系在里面的,陆翰学会那么做,非常正常。
但是,陷害二把手的儿子绑架罪,还把富豪榜第五的夏凝海拉下水,这就太过分了,完全是赶尽杀绝的意思。
在官场中出手如此狠辣不留余地,还是对待下属,绝对会给人留下此人不可深交的印象,陆翰学是个精明的政客,怎么可能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咚咚咚……
正想着,房门忽然被人敲响,邓兴安皱了皱眉,在烟灰缸中捻灭烟蒂,将桌上的断笔揣进衣兜,然后才平静的出声道:“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走进来的人却让他一怔,紧接着瞳孔急缩。
是陆翰学!他来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他、现在要跟我谈条件么?
“兴安啊,这会儿忙不忙?”
陆翰学脸上的笑容和平日里一模一样,邓兴安看不出一点端倪。
站起身,他也笑着迎上去,道:“陆书记,您怎么来了?有事儿打个电话叫我过去就行了嘛!”
陆翰学摆了摆手,笑着说:“咱们两个就别那么客气了,这下班时间也快到了,咱们说完了事儿,正好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邓兴安还是没有听出陆翰学这话里有什么异样,微微蹙了下眉,便道:“那您先坐,我这儿还有些老家送来的土法炒茶,给您泡一杯?”
“成,来一杯吧!”陆翰学坐进沙发,很自然的点燃了一支烟,又很随意的开口道:“对了,说到土法,还真跟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有那么点联系。”
邓兴安捏茶叶的手随之一抖,撒了一些在杯子外面,脸上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道:“哦?这我倒还真要洗耳恭听了。”
陆翰学又是淡淡一笑,说:“其实,这事儿你也是知道的,就是那场两个多月后要在天石县举办的国际农副产品推介展览会,不过都是农民们辛勤劳动的成果,要非说有联系,倒有些牵强了。”
邓兴安表情为之一变,由装模作样的兴趣盎然变成了实打实的惊讶。
因为他终于发现,陆翰学竟然真的是来谈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