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边发愣,那边梁二丫已经像个女主人似的要把秋语儿领走了。这还了得?伸手揪了一把丫头脑袋后面的麻花小辫儿,他哭笑不得的说:“滚屋里跟小月玩儿去,以后再随便搀和大人的事,就把你的屁股揍开花!”
骂完小的,他又瞪着眼教训秋语儿道:“一个小孩子拉你就跟着走,你的脑子是不是缺?”
秋语儿欲哭无泪,心说谁知道你家是什么状况啊?本来你就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在这穷山沟里偷偷当恋童癖也不奇怪呀!再说了,谁家小姑娘能如此淡定平常的说出那样的话来?眼珠子还跟冰棱子似的,看一眼心里就发冷,我敢不跟着走么?
这时,一间屋子的房门打开,贺兰艳敏喊着“哥哥朋友”冲出来,因为身体还很虚弱,跑的踉踉跄跄,萧晋赶忙迎上去抱住,柔声道:“小心点儿,院子里种着东西,地面不平,以后可不准再跑了。”
“切!双重标准太明显了,我们可怜的二丫呦!”紧接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陆熙柔见状,就撇嘴对身旁的郑云苓说道。
郑云苓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在手机上飞快的输入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教二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待会儿萧晋找你算账,我可不帮你。”
陆熙柔一滞:“他干嘛要找我算账?”
“这院子里能让二丫说出那种话来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陆熙柔的俏脸一下子就白了,扭头就溜进了自己的屋,还对门口的柳白竹说:“白竹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尤其是萧晋。”
这一切,萧晋当然都看在了眼里,不过他这会儿却没工夫收拾陆熙柔,因为贺兰艳敏可比梁二丫实诚多了,不光眼眶是红的,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让人心疼的泪花。
“哥哥朋友,你好几天都没有来和敏敏玩打针游戏,那天敏敏疼的时候你也不在,是不喜欢敏敏了吗?”
“疼的那天”是指必须给她解开大脑气血封锁、让她毒瘾发作的那一天,萧晋的施针手法,郑云苓早就学会了,所以那天是由她来操作的。
怜惜的为女孩儿擦擦眼角,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见没什么伤痕,萧晋就放下了些心。全软包的房间果然很好,虽然没办法减轻毒瘾发作的痛苦,但至少不会让贺兰艳敏受二次伤害了。
“敏敏这么乖,哥哥朋友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轻抚着贺兰艳敏的头顶,他微笑说,“我这几天不在,是去城里见你的哥哥了,他非常的想你,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来呢!”
贺兰艳敏目光有些茫然,好一会儿似乎才想起哥哥是谁,眼中就露出恐惧的神色来,把脸埋进萧晋的怀里,可怜巴巴地说:“哥哥好凶的,他总是在生敏敏的气。”
萧晋叹息一声,说:“放心吧!他已经不生敏敏的气了,还说等你病好了,就带你回去看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贺兰艳敏喃喃重复一遍,大眼睛一点点的亮了,拉着萧晋的手就往房间的方向走,“哥哥朋友快跟我玩打针游戏,敏敏要快点好起来,去见爸爸妈妈!”
明明是一幕令人心酸的场景,可因为“打针游戏”这四个字,怎么听都感觉不对劲。萧晋回头瞅瞅,果然,秋语儿看他的眼神儿就像是在看这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