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简单啊,我这才光算刊印这么多报纸的成本呢。
文震孟想了想,随即又小心的道:“皇上,这报纸翻译、转运、散发还得招不少人呢。
不说别的,就这一千万份报纸发一千万人手里,那最少也得几千号人去发啊!
这么算下来,这些人的工钱恐怕也得几十万两银子一年。”
几十万两那是小钱。
泰昌还是毫不犹豫的道:“你只管招人就行了,需要多少人就招多少人,这些人的工钱也由内库来承担。”
唉,还不止这些啊!
文震孟又小心的提醒道:“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您想过这纸张上哪儿去买没?
大明读书人是有上千万,识字的估计两千万都不止。
问题,这些人并不是天天用纸啊,而且,纸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这一千万份报纸就是四千万张两尺长一尺宽的大纸啊!
而且这种最便宜的印刷纸利润太薄,根本就没多少人做。
微臣估摸着,恐怕把大明所有便宜的印刷纸全收购一空,也不够印几天的。
而且,就算让人家全力开工去做,材料和人工也跟不上这巨大的需求。”
呃,这个问题,泰昌着实没考虑过。
这印报纸消耗的纸的确堪称恐怖,一天四千万张两尺长一尺宽的大纸是什么概念?
光算重量那都吓死个人。
这么大的纸,一百张那最少也有两斤重,一千张就是二十斤,一千万张就是二十万斤,四千万张那就是八十万斤!
谁无聊的一天造这么多便宜的纸出来。
如果卖不出去,那不亏死!
好吧,这个纸张问题的确得想办法解决。
问题,这个造纸行业他压根就不懂啊!
泰昌想了想,干脆问道:“文起,你有办法让人造出这么多纸没?”
文震孟闻言,竟然满脸古怪道:“这个燕如和伯正凑巧还跟微臣提过。
因为这边适合造纸的木材也有不少,不说那腰粗腿粗的圆木,也不说那胳膊粗的烧炭柴火,哪怕光是捡些几寸大小的细树枝,那一天最少也能捡个几百万斤。
如果能用这些来造纸的话,那一天造上亿张便宜的的印刷纸都没问题。
而且,造纸的成本还能节省很多。
毕竟,这边的细树枝等于是不要钱的,碾碎制浆也很简单。
不过,当初微臣考虑到造这么多纸出来根本就用不完,所以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还有这等好事?
这不就行了吗。
泰昌不假思索道:“很好,就在新马城建个大型造纸厂,专门造印刷报纸用的纸。”
好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文震孟又小心的问道:“皇上,您说让天下所有读书人都来做文章,交上来让礼部审核。
这个如果只是一回两回估计还没什么问题,要是天天这么搞,读书人估计都受不了。
毕竟,他们要读书,要养家湖口,不能天天给我们做文章啊!“
这个还不简单吗?
泰昌还是不假思索道:“这个我们可是给钱的,一篇文章,但凡被选上了,我们给人家付十两银子的稿费。
这样一来,是不是很多读书人都会挖空心思来给我们的报纸写文章啊?”
好吧,这四开八张最少几十篇文章。
这一天又是几百两,一年又是几十万两!
文震孟颇有些不解道:“皇上,微臣斗胆,再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投这么多钱,消耗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来刊行这报纸呢?”
你总算问道点子上了。
泰昌立马解释道:“武人之刀,文士之笔,皆杀人之具也。
这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
我们如果能让这《世界报》真的散布到全世界,那足抵百万大军!”
这个!
文震孟闻言,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他可是状元郎,而且博览群书,见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操控舆论对敌,他自然能想明白。
他只是沉思了一阵,便拱手躬身道:“皇上英明。”
这家伙肯定是想明白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泰昌不由微微笑道:“其实,办报纸不但不会耗钱,办的好了还能大把大把的赚钱。
不过,现在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控制舆论,以笔为刀来收拾敌人。
这赚钱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这东西还能赚钱?
文震孟不由好奇道:“皇上,您是说我们直接卖报吗?
这个好像不行啊!
如果我们要赚钱,那一份报纸最少也要卖到两文钱一份才行。
这年头恐怕没多少人愿意每天花两文钱来买报纸看,到时候我们印出来的报纸恐怕一半都卖不出去。”
谁跟你说靠卖报纸赚钱。
泰昌微微摇头道:“卖报纸是赚不到钱的,我们可以靠打广告赚钱。”
打广告?
文震孟不由好奇道:“皇上,请恕微臣愚钝,这打广告是何意?”
泰昌不假思索道:“广告就是广而告之啊,你想想,如果我们把这报纸散布到全世界去了,那是多大的知名度?
商户如果出钱让我们把他产品的介绍刊印在报纸上,那就全世界闻名了,到时候是多大的利润?
我们就收一百两银子一天,没问题吧?
他能上一天报纸那基本上就全世界闻名了啊。
我们甚至还可以把报纸增加版面,每天印它几百个广告上去,那是不是就能赚钱赚到手抽筋?“
呃,好吧,这么搞的话的确很赚钱。
大明的商户可不是一般的多,而且这些商户的生意基本都是越做越大,一百两银子对很多商户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如果这点钱就能让他们售卖的东西世界闻名,估计大把人抢着来打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