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筠被血淋淋的头颅吓晕,那冒失的衙役少不得要挨何知府一顿骂。
衙役不敢反驳,紧忙将两只头颅装回布兜里,脚步匆匆出了府衙,紧忙去把何大人交代的事情给办了。
何知府不好意思的向王员外赔了个罪,又打发另一名衙役去请大夫过来给王惜筠看诊。
王员外无奈,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抱着闺女回府衙的后厢房安置。
大夫来得倒是挺快的,他隔着幔帐为王惜筠扶脉。
王员外担心闺女的身体,见大夫诊了片刻将手收了回来,紧忙询问道:“大夫,我闺女如何了?”
大夫起身拱手向王员外道喜:“恭喜员外,令嫒这是喜脉,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王员外听了大夫这话却是如遭雷击,身形一个晃荡,险些栽倒在地。
“员外,小心!”大夫忙虚扶了一把。
王员外摆摆手,望着床榻上还昏迷着的女儿,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孽种是赖三的,绝对不能生下来。
现在才一个多月,胎儿还小,除去的话,对闺女的身子损伤也小一些。
打定主意后,王员外对大夫说:“劳烦大夫帮我闺女开一副打胎药。”
大夫大惊失色,望着床上躺着的身影犹豫道:“这
员外,您是不是先跟令嫒商量完再做决定?”
王员外沉着脸说:“不必,这个孩子,本就不该留!”
大夫见他说得这样决绝,猜测这姑娘的孩子怕是怀得来路不正。
大夫也没有多劝,提笔写了一张打胎的方子交给了王员外,便拱手告辞了。
王员外看着方子出神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狠下心,把闺女腹中的孽种除掉。
等王惜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王员外亲自守在她床榻边,看女儿终于醒了,忙倒了杯水递给了她。
“爹爹,赖三死了!
他被砍下了脑袋!”王惜筠脑中还回旋着赖三死不瞑目的模样,害怕得躲进了王员外的怀中。
王员外咬牙切齿道:“他该死!
惜筠,是他害死了你娘,害死了莺莺和那么多的护卫。
这个赖三死有余辜,砍下他脑袋算是便宜他了,这种畜生,就该千刀万剐,处以车裂极刑!”
王惜筠抖了抖身子,想到中午还抱着她亲密的男人,下午就身首异处,她心里忍不住还是觉得有些唏嘘。
“爹爹,我们回家吧。
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你带我回家!”王惜筠哭泣道。
王员外怜惜的摸了摸王惜筠的头,点头应道:“好,等你把病养好了,爹爹就带你回锦州府。”
趁着女儿腹中孽种月份还小,必须先把胎给打掉。
这段时间在这边养小月,对外就说是养病,回去后,多少还能有一层遮羞布。
王惜筠不解的望着王员外:“爹,我没事,我就是落了一回水,喝点姜汤就好了。”
王员外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女儿她身怀有孕的事儿。
他安抚道:“多养几日再回去不迟。”
王惜筠也只以为爹爹是在意自己的身体,便也没有再多说别的,点点头,乖巧应下了。
父女俩回到前衙向何知府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