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校方开除了恶作剧的学生。黄齐特找到他,让他提供出之前使坏的名单,并保证会严办。
他踟蹰了两晚,白天望着双双害怕到无措的眸子,最终选择了沉默。
那之后,不知道是学生们良心发现,自愿放弃整人,还是屈服于校方的管制被迫学乖,反正再没遇到恶劣事件。
但,同样也没遇到过提问的学生了。
如今日日望着睡觉的学生们,他劝过自己很多次,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他无法毁掉某个孩子的人生,但让他掏心置腹的强行扶起某个孩子人生,他同样做不到。
飘远的思绪,随着一声‘啪’被拉回。
迎声望向地面,迟迟未接的本子掉落在那。
“不好意思,手滑了。”
吕安如俯身捡起本子,动作尤其夸张,如同羊癫疯重度患者,给本子连抖几下才拿起。
“哎呀,好多土。”
嘴里嘀咕完,冲不远处瞥来瞪视的保洁阿姨歉意笑笑。
老教授惭愧扶扶眼镜,不再多虑,拿过本子,翻开看到满满当当的笔记,眼底赞赏之色逐渐加重。
给过去的笔记挨个点评遍,翻到今天这页,耐心逐条给吕安如讲过。
两人有问有答有记录,教得滴水不漏,学得一丝不苟。只有多余的艾拉在旁边,无聊至极,特想挠墙。
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啊,突变好学·安如如总算结束提问。
老教授留下许诺:“我知道咱们社女孩子少,他们爱挤兑你。课堂上我不会点名提问你,给你增加麻烦。私下里,你要是有不懂了,随时过来问我。”
“好的,谢谢您。”吕安如一副三好学生的做派,乖巧挥手告别老人。
待老人登上电梯,艾拉心疼地说道:“哎,苦了你了,独自留在格斗社很辛苦吧。”
联系起双生子的解释,再望到吕安如委曲求全的样子,别提多难受。
吕安如迷茫地眨眨眼,下秒垂眸抽抽鼻头,俨然悲苦的凄凉样。
艾拉一把夺过吕安如本子,给她塞回包里,直爽说道:“你妈对你学习好坏没要求啊,反正你家有学长足够了。你再怕拖学长和家族后腿,也别委屈自己啊。我觉得考试能及格,混个月翔中级毕业证很了不起了。”
吕安如拿出刚刚对老教授的态度,顺从应道:“嗯,我明白。”
“以后别去群里装样子劝格斗社的人们了,看着好可怜啊。”艾拉说得心酸,牵起吕安如手,正色做下保证:“我和学长会保护你,咱们不讨好他们,没必要给他们当孙子。”
吕安如既感动又想笑,就势握住纤细的手,拉住她往前走,低声说:“近期我是真的想给理论知识学好,最少考试别开天窗。至于群里劝人,那别有目的呢。格斗社的大哥们向来喜欢简单粗暴的事情,我把节目需要配合的点讲明了,他们肯定心生排斥,拒绝参加。”
“我的天呐,你简直是个机灵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