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族长面色尴尬,瞧了一眼蒋璃的背影。他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话我已经说了,怎么跟巫祝沟通是你秦族长要做的事。
他走到巫祝身边,寻思着如何开口时,巫祝睨着蒋璃的身影,冷冷地对秦族长说,“你是要相信个黄毛丫头吗?”蒋璃坐在这边是能听见巫祝的话,但她不加理会,自顾自看字画。她想得清楚明白,不管是谁,只要介入给秦天宝治怪病这种事,那就是得罪了巫祝,与其低三下四博巫
祝好感,倒不如亮出真本事较量,如果对方真是豁达之人,自然不敢低看她一眼。
重任落在秦族长头上,他清清嗓子,“天宝的情况我们也想过各种办法,无济于事,倒不如让蒋姑娘试试看。”
巫祝的脸色好不到哪去,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声离开了。秦族长递给儿子儿媳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没一会儿就拆了铃铛、符文之类的东西,安放整齐后给巫祝送去了。等一切收拾妥当,秦族长上前来问蒋璃,“蒋姑娘,你
看我孙儿这是怎么了?”
蒋璃没从字画上抬头,淡淡回了句,“我需要时间。”陆东深在旁忍着笑,他是不陌生她这副模样,想当初在沧陵天际酒店时她没少给他脸色看,他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不信所谓的中邪驱邪,但当时又觉得她邪气得
很,所以就静观其变。
这里的人肯定不一样,再温文尔雅也毕竟与世隔绝,他们信奉天地之力,崇敬巫祝,自然就会对能治怪病的蒋璃毕恭毕敬。
果不其然,秦族长不敢多说什么了,赶忙离开房间。
陆东深缓步上前观察秦天宝,稍许,手一伸夺过他正在看的书。秦天宝却没丝毫反应,就像是一个正在看书的人掉了书,他不紧不慢地重新拾起书,继续看。
真的不受外界影响?
没了外人,蒋璃也松懈下来,将字画往旁边一放,拄着下巴看着陆东深的各种试探,末了说,“病情应该是这样,这么小的孩子,演能演成这样都能成影帝了。”
陆东深收回手,盯着秦天宝的脸,问蒋璃,“你以前接触过这种病例吗?”
蒋璃想了想,刚要开口,就听房门处饶尊的嗓音扬起,“我小时候得过这种病。”秦族长还有村中事要主持,八成是因为村中进了外人,他去做安抚工作。天宝爸妈一个要去田里一个要去采茶,趁这工夫,闲得五脊六兽的饶尊和阮琦也就进来凑热闹了
。
一听这话,蒋璃回头就问饶尊,“吓掉魂?”
她这么一问,阮琦在旁边就听懂了。
饶尊懒洋洋溜达上前,拎了把竹椅,手劲一旋,椅子朝前他落座,慢悠悠说,“嗯,小时候被堂兄吓到过,大抵的反应就跟秦天宝似的。”
然后,他简单讲述了一番儿时的“惨烈经历”。那是在饶尊十岁的时候,有一次跟着堂兄到野外去玩,堂兄比他大出四岁多,聪明博学自然不在话下,但离了父母的眼线,孩子调皮的本性就出来了,不知从哪抓了条蛇
来藏进他的帐篷里,等饶尊回到帐篷一拉睡袋,一条蛇猛地就从里头窜出来。
当时饶尊吓得一声惊吼,下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人,有哭得眼睛通红的妈,有一脸担忧的爸,还有一群面色各异的亲戚,堂兄始终低垂着头,眼睛红肿,堂兄的父母也站在一旁,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