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跟我说过，我很强，是天生的天师，我就是应该生来守护人的。以前我不懂事，觉得他说的很对，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是能守护他人的英雄，所以碰到那些阴邪之物，我从来不问原因，更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出现，我只管杀，不管是什么人，好人坏人我都救。”

说道这里，萧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自己的刘海，觉得14岁之前的自己是真的很傻逼了，中二到爆炸啊。

“后来呢？”

齐瑾知道，她说的是以前，她之前的身边是有小鬼的，还有在北境那个被军医抛弃的女人，要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消灭他们吧。

所以后来是经历了什么，她才会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齐瑾很好奇。

关于萧羽的每一件事，齐瑾都好奇。

无关大小，他都想知道。

“后来救了一个坏蛋啊，他被我救了之后杀了好多人，好多漂亮的姑娘死在了他的手里。他把我抓了，把我带到了他的屠宰场，那里是他用来折磨和肢解那些漂亮姑娘的。那时候我才14岁，他把我绑了起来，在我面前折磨了一个女孩子，他一边弄一边笑着告诉我，我就是下一个。”

说到这里，齐瑾的心抽疼了一下，他本想，被人丢到北境，被爹娘虐待就是她受过的最大的委屈了，没想到她还经受过这样的事情吗。

那时候，她该是有多辛苦啊。

“那些猩红的场景，女孩的尖叫声，我一点都不害怕。当时的我，最害怕的是什么您知道吗？就是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那是十几个被困在这里的亡灵，她们包围着我，不断的在我的耳边低语，她们在咒骂我，质问我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救那个杀人犯。我当时后悔极了，心疼的好像要死掉了。”

“这不是你的错。”齐瑾沉声的说，他的话，透漏着认真和严肃。

这不是她的错。

错的是那个人，并不是萧羽。

谁都没有资格怪她。

萧羽笑了笑，啪的一声拍上了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的错啊！但是他们觉得是我的错，然后我解锁了一个新力量。”

至于是什么新力量，萧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那些鬼魂说，他们诅咒我，永生永世的诅咒分不清坏人和好人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诅咒是不是真的灵验了，我当时爆发了，就有了这双眼睛，跟那些姑娘的血一样红的眼睛，这双眼睛，能看清人家的心，甚至看透人家的记忆。一般人，只要看我一眼，我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什么人。”

说道这里，萧羽顿了顿，有些奇怪的看着齐瑾，道：“当然，殿下和小七是例外，你是第一个我不能看透的人，那时候我还以为我的眼睛坏了呢。现在想想，你真是我的克星。”

外加扫把星。

齐瑾听完青筋跳了两下。

他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荣幸。

真的，一点都不。

如果这位姑娘能看透他的话，他的心也不用这么累了。

到底谁是谁的克星，看来这位姑娘还没搞清楚。

“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醒来之后，那个坏蛋疯了，他指着我，说我是恶鬼，就连他都比不上我的邪恶。那时候，通过这双眼睛，我就知道我完了，这双眼睛是诅咒，我可能一辈子都要披着天师的皮保护别人了。”

说道这里，萧羽笑了，阴森森的笑：“十几个恶鬼在我的耳边喊叫着杀了他，他们叫我用他们给的力量杀了他们，我当然没有做。因为凭什么，我为什么背负他们的仇恨呢，您知道最后是谁杀的他吗？”

“是你的师傅。”

齐瑾不难猜出来。

萧羽点点头，满脸自嘲：“没错，是他带着其他的天师杀了他，真是讽刺，那些教我要保护人的人，居然这么容易的取走了人家的生命。”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变了，变得冷血。但是不管如何，天师的这层身份，我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