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说了开头的实话,就没法再隐瞒,垂着头捂着脖子,嘴里还有些含糊不清,刚才被打了一拳咬着舌头,到现在舌头已经肿了。
“你当时一个人跑了,把孩子丢给我,你咋不想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咋会伺候一个小孩子,你跑了丢下孩子的事,镇上的人都知道了,最后过了几天,有个牌场上的人,带了个陌生人,说是他侄子,一直没生育,问我这孩子卖不卖。”
“然后你就卖了?买孩子那人住哪?叫什么?”柳燕急道。
“你看你,人家买孩子,怎么会告诉你住哪里叫什么,连姓什么我都不知道,人家说买回去一定当亲儿子养,也说了不能告诉我住哪里,这都是忌讳,万一我反悔了要孩子,所以这住哪叫啥都不能说。”
田父半咧着嘴巴,一口气全都说了,柳燕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这可咋办,这到哪里去找我的儿。”
柳燕的男友倒是见多识广反应快,立刻道:“那个介绍人,你说的牌友是谁,去找他问问,他肯定认识买孩子的人。”
“那人具体住哪里我也不知道,那得去棋牌室问,那个人偶尔回来打个牌。”
这下四个人全都赶去棋牌室,把棋牌室老板还吓一跳,这田喜财输了钱不乐意,这是要来闹事?
棋牌室老板踢了踢儿子,让他快去找爸爸,再叫几个人来,真要是打起来,自己可就一女的,太容易吃亏,哪知道田喜财来是问个人。
“那个人来的少,好像住大马庄还是小马庄,叫个水伢。”
大小马庄也是两个村子,村里都是一个祖宗,一听姓马基本出自这两个村,大马庄的人多,小马庄的人彪悍,离镇子稍微有点远,四个人坐了两个三轮车先去大马庄打听。
“水伢,村子里有四个水伢,你找哪个?”
“四十多岁的一个,个子不高,脸又扁又圆的。”
“四十多岁的有两个,你往前走,进了村下坡找个人问问,就在那边儿有一家。”
田父被柳燕男友推着,折腾了两个小时,回去以后连口饭都没吃,水也没喝,现在嗓子冒烟,腿都有些打转。
四个人跑下去一打听,先找到一家,一问说男人出去打工了,田父这下彻底奔溃了,他也走不动了,坐在人家门外的小凳上喘着粗气。
“你家有照片么?”柳燕男友粗声问道,儿子被卖了,他心里比谁都着急,他一定要找到孩子,不管用什么办法。
村妇一听这话,打量着这个男人道:“你是谁啊,跑我家看照片,我凭啥给你看!”
“我儿子被这人卖了,中间人就叫水伢,大姐你让他看看,是不是你丈夫,不是我们立马走!”柳燕不敢太强硬,这边儿一个姓的村子里的人,都是非常团结的。
“啊?你们啥意思,那意思我丈夫卖了你们孩子?”妇女一听这话,立刻嚷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