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满月看到王幼度的动作，还有他黯然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痛她抱着他的手轻轻的蹭了蹭，感觉他硬硬的皮肤擦过她的脸，有些痒…

她这个样子，最难过的莫过于他了。

王幼度看着她，身体微僵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只是想，之前是怎么忽然长大的。”好一会儿，楼满月抬起头看着王幼度说道。

“不用急。”王幼度反过来安慰她，“我们慢慢来，总能找到方法的。”

他轻轻地顺了下她的头发，眼神又是一暗，她的头发这段时间也没有长，那次长大后过了耳，现在依然是过了耳，他很清楚记得，黑色的发落在她白玉般小巧的耳垂旁，形成的强烈的视觉冲突……

他想，他应该再问问章十。

……

“你说什么？你要回去？”

王幼度惊讶地看着章十，感觉有些突然，他还没来的及问章十，楼满月的情况，章十竟然主动找他说要走了。

章十点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其实用到我的也不多，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怎么会帮不上忙呢？”

王幼度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他说的对，但是，他在总是份希望。

章十摇了摇头，叹道：“你不用安慰我，这些日子来，你给了最大的权限，但是我却常觉得有心无力，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丫头是什么情况，我，学艺不精。”

章十感觉说出这句话后心理忽然轻松了，就如同书中写的一样，他忽然开窍，迈入了另一方天地。

他之间想的杂事太多，想传承，想香火，想名利……自从上次被王幼度逼得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之后，章十就感觉自己的情况有了不同，所以他才想要回去。

“章，道长……”

王幼度发现了章十的变化，他再次给了他初见时的感觉：这是一个真正的高人，所以他的称呼临到嘴边改了。

“你不用多说，”章十看着王幼度说道，“我这次回去，拿些东西尽快回来，毕竟这个丫头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

这千百年来不一定碰到过一次的事情，他怎么会错过？

章十释然一笑，然后大步离开。

等他走远了，王幼度才想起来，之前他答应的名字还没有取，他不由得满头黑线。

这人真是给不了他几分钟的正经形象，不过，他说他还会回来，让王幼度放下了心。

另外一边，楼满月在王幼度走了之后也一直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变大，为什么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了变化，她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当时的想法。

当时她似乎是抛开了前世的枷锁，所以感觉到特别困倦，睡了一觉后就忽然长大了……

楼满月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猜想是真的话，那么，这个意思就是要她把前世的一切都抛开？

那怎么成？

她之所以是她，之所以与其他人区别开来，不就是因为她之前的经历吗？

不对，人之所以与其他的人区别开来，就是因为经历不同，感受不同，所以才会有了一个个不同的人……

她舍弃了那些，还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