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凉的夜、各有心思。
有人欢喜、有人愁……
……
次日、早。
九王府。
叶洛起的颇早。
早膳后、韩若为叶洛换药。
“这金疮药、倒是个稀奇宝贝。”
韩若挑着小瓷瓶、目露兴趣:
“这其中的成分、药株,极其罕见,抹上一日、你的伤口便会开始结痂。”
叶洛端坐一侧、右臂懒懒的摊在桌上。
提起药、她倒是来了疑问:
“你可知、萧王何在?”
“萧王?”
韩若一顿:
“据悉、昨夜、郡主带萧王回府,一直在照料。”
说来奇怪:
“萧王在十七楼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不知何由。”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萧王。
着实罕见。
如换了个人一般……
叶洛垂眸、沉吟。
昨日、萧王离开九王府时、便神色不对。
这期间、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细想、似乎没事……
到底怎么了……
她扶额、疑惑不已:
“萧王性子随和大方、怎会突然这般?”
“叶小姐有所不知。”
韩若柔和一笑:
“有些人、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可内心却柔弱至弹指既破。”
叶洛默了默:
“难道……他有心事……”
“或许。”
韩若将药瓶放在桌上。
正巧、院外、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他看了一眼、起了身:
“主子应当回府了。”
理了理一袭白袍、气质温柔、字句儒雅:
“我且先行告退。”
叶洛点头。
韩若身形一闪、当即消失。
随即、院外、出现一抹修长的墨影。
他回来了。
叶洛折身而起:
“皇叔。”
沧澜夜只手背负于背后、步伐沉稳、大步而入。
她正欲迎来。
他却是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按回椅子内:
“伤势可还疼?”
叶洛摇摇头、笑道:
“萧王给的药很好用。”
涂抹一层、倍感凉爽。
凉意驱散了疼痛、只余几分舒适感。
沧澜夜眸光微扫、自那只药瓶上扫过。
只是一瞬、折身而坐:
“今日早朝、皇上特地说了边疆之事。”
他执起茶杯:
“皇上扣押拓跋蒹葭、西疆国耐心已失、下达战书。”
“边疆又要打仗了?”
叶洛心头一紧。
数月前、边疆之战、灾民涌入帝都。
那些灾民的困苦、流离、思乡,她亲眼目睹。
若是再打仗,指不定、还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他抿茶、颔首。
叶洛柳眉拧紧:
“皇上因太子之事、有意迁怒拓跋蒹葭、制成两国之战,他这一怒、牵动的将是黎民百姓。”
“皇上拐弯抹角、想要的……”
沧澜夜薄唇寡淡:
“无非是本王手中职权。”
功高欺主、树大招风。
“朝堂上、皇上有意让本王出征。”
“一个边疆、皇上还想折腾几次?”
叶洛蹙眉:
“战况传出、沧澜不利,押扣拓跋蒹葭证据不足、其他国家若是趁机插手、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一搅、大乱不成、小乱定有。
一乱、遭殃的便是百姓……
“本王从未愧对沧澜、手中职权握的心安理得,可……”
他杯茶微顿:
“皇上有意针对、本王忧心黎民……”
说来、叶洛与他想到了一处。
在皇上眼中,他折腾一切、只为打压沧澜夜。
在沧澜夜眼中、他根本不重职权。
两人心思不同、手段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