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兮翻身起床，苍凌也跟着起来。

果然如他之前所说，他为她穿衣，为她梳头，为她重新打扮。

铜镜里，照着她的模样，还有他的细致。

若是能够每天早晨一起醒来，苍凌为她梳头，为她画眉，陪在她身边，无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洗漱穿戴完毕，苍凌牵着止兮的手，足尖一点飞了出去。

天定池尚未关闭，里面的人都还各自忙活。

她和苍凌已经离开了天定池。

眨眼时间，他们就飞到了人间。

苍凌弄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将她装了进去。

鞭子一挥，缓缓的行驶了起来。

马车之内，苍凌缓缓的掀开了车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致不断的变换。

他轻声道：“去过那么多地方，经历了那么多悲喜，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人间。”

“这里的轮回很短，会让人格外的珍惜。”

“这里的马车很慢，去一个地方要坐很久的车。”

“这里的爱恨淋漓尽致，一恨就是大半生，一爱就是一辈子。”

“其他五界，时间太长，长到看不到悲喜，看不到波澜，每一天日子都一个样。”

“所以，新婚第一天，我带你来人间看风景，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这里是南疆，往北走，会先路过烟雨江南，接着走，会到达广袤大漠，再往北，好像就是极地冰川。”

止兮一怔，她没想到苍凌会一下子说那么多话。

平日里，很可能他一整个月也没有那么多句。

他应该知道了，他也知道，她知道了。

这是在以这样的方式，为这一趟旅程划上终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