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要和自己背道而驰。

“父亲，因为你说的不对啊。”

“不对么？我死定了，你救我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重伤风烈阳，甚至杀了他。”

“道理上没有意义，可感情讲什么道理？”

残渊苦笑了一声，将残破的毕和抱得更紧。

“父亲，我绝不可能看着你死而不去救，无论是否徒劳，只要你能多活一秒，那就是值的。”

听到这话，毕和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底不断的往下流。

“残渊，我要去见你娘了，这么多年，我愧对她。”

“你离开妖界，离开这里好不好？”

“反正鬼夜姬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属，我走了，偌大的妖界，就剩下你自己了。”

“离开这里，忘记一切，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不要再让自己那么辛苦又痛苦了，好不好？”

“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

毕和紧紧的抓着残渊，破碎不堪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一双幽黑的眼眸充满了恳求。

近乎卑微的恳求，那是一个父亲临死前最后的愿望。

希望自己的儿子，离开这里，跳出所有的恩怨，重获新生。

“好…”残渊的声音低沉沙哑。

毕和激动的点了点头，点着点着，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彻底不动了。

他陨落了。

妖死了，可以转世轮回。

魔陨落了，那就永不存在了。

残渊深吸而来一口气，眼泪不住的掉落下来。

他伸出那只染满了血的修长的手，缓缓的将毕和的眼眸给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