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忠站着,看着人高马大的白清扬。
只见他稍稍给面前的白子航点了头,然后才对着白自忠说道:“我常年不在家,今天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我实在不敢想象平时大房和二房是怎么相处的。”
他的话刚说完,一边的王德彪就给添油加醋。
“能怎么过?被人欺负着过呗!”
王德彪说完分明就看到白自忠已经黑下去了的脸,还有就是白清扬皱起的眉头,看来今天要说个清楚了。
“王叔,这是白家的事,您还是稍稍回避比较好,免得落人口实。”
白清扬的话说的不咸不淡的却让别人对着白自忠看低了几分,好好的一家人非要这么欺负人,白自忠实在是过分。
“白家要是落在白自忠的手里算是完了。”
“对啊,以前白家多风光啊!”
人群里都小声的说着,甚至有人不顾白自忠已经黑了的脸说的声音更大:“欺人太甚是要遭到报应的,不信走着瞧。”
“够了!”
白自忠怒吼了一句。
这些年为了兄弟的情分,为了白家的脸面,他都忍着,但是今天白启明已经把他们逼到这种地步,那就忍不得了。
见到白自忠发火,这倒是顺了白启明的意。
白家早就该说清楚谁是当家人了,以前是他顾忌着外面的名声,再者白清扬也不在家,现在白清扬回来了。
正好白自忠也在,那就赶紧说清楚。
说清楚了以后他管理起公司来也不用凡事都要客气上几句,替兄好好管家是我的本分什么的。
白启明走到了白自忠的面前,依旧是好弟弟的样子。
“大哥,孩子们的事情何必生气,家里只要你愿意,随时你还是大房,还是继承人,我甘愿回老家去,我记得家里还有点地。”
说完便一把年纪老泪纵横。
这眼泪只把在场的人心里那股正义感给逼了出来,他们有人凑到了白启明的身边劝说安慰。
“你这么说也不对,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你是真的辛苦了。”
“是啊!”
有人接过话去:“你说说你,哪次公司危机不是你一个在办公室里不吃不喝的扛过去的,哪次资金看困难不是你一个人到处借钱卖房子?”
“就是,白家不能这么对你。”
众人义愤填膺的说着,白启明摆摆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说了,他低着头“悄悄”的抹了下眼泪,又很是委屈咽了咽口水。
再接着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深呼吸,这才对着众人说话,语气仍旧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是我很坚强的样子。”
他说:“各位的心意我受了,只是白家百年的规矩不能坏了,不仅是我,还有我儿子,只要大房在,我保证我和我的儿子绝不争白家的继承权,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还请大哥原谅。”
说着,腰身一弯白启明干脆利随。
“爸!”
白清扬愤愤的叫了一声,抬手挽着白启明的袖子,脸上的不甘心写的清楚明白,在场看的是心里柔软。
他对着白启明大声质问道:“爸,白家这些年都是您在撑着,难道就因为白子航是大房的孩子就能继承白家有个好未来吗,你觉得以他的资历能管得了白家吗?”
“啪!”
一声脆响在白清扬的脸上响开。
听着这声音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白启明这是用了十足的劲儿打的孩子,明明错的是白自忠一家,何必为难孩子。
唏嘘声不断,白启明厉声指责。
“二房就是二房,你就是穿着龙袍也该给我回老家去,不然你让大伯父和子航怎么放心的下你?”
“启明,你这话就不对了!”
王德彪看着白清扬脸上的五指印有些尴尬的上来劝说,一边拉着白启明一边继续开口说道。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当还是继承皇位呢,就算是继承皇位也有让贤呢,你说白家大房干啥了你就让啊,要我说,今天就说个明白。”
白启明眼里闪过一道光,就等着这句话呢!
可是他面上却是十分为难的看着白自忠,又十分为难的摆摆手:“这是白家,就算是决断又该怎么算?”
一出好戏堪比奥斯卡。
白自忠看的心若寒冬腊月结冰的湖面,底下是悠悠寒彻心意的水,面上是已经凝结成冰的石头。
兄弟的情分就此完了。
身边是蠢蠢欲动的白子航,一边是还有着稚气的女儿,白自忠忽然觉得累了,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让他烦了。
今天也该做个决断了。
白自忠缓缓的走到了白启明的面前,他看着眼前鬓角已经生出白发的弟弟始终还是狠不下心。
长长的叹了口气,白自忠开口:“白家还是你管着吧!”
说完他就要走,却被王德彪给拦下了,他看看白启明又看看白自忠,一个愧疚满面,一个面色淡然。
这一看就是白启明受了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