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虽然晚了点,他现在算是得偿所愿。
也正因此,孙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留下来用膳,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太傅府的花厅,果然,他瞧见已经年迈的师母就立在那里,居然还专门等着自己。
孙悬不甚惶恐,几步上前:“师母,您快坐。”
听着他的话,陈老夫人点着头在他的搀扶下坐下了,回头间,陈太傅也已经落了座,两夫妻互相交流了个眼神,继而,陈老夫人才道:“孙悬啊,你不用太过拘束,只是吃顿便饭,你就当做是自己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说到这儿,老夫人还特意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这样热情地招待,真是是孙悬从来没有想过的,他连忙将菜吃进了嘴里,眼眶微涩:“师母做的菜,果然好吃。”
只是,为何四周伺候的人却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孙悬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而坐在一旁的陈太傅夫妇也没有看到婢女们的笑容,只是陈老夫人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看了眼陈太傅。
到底,该由谁开口?
两位老人谁都有点拉不下这个脸,正在心里纠结万分时,花厅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却是陈老夫人的小儿子,陈从业提了只鸟笼子走了过来,一看到花厅里摆上了宴席,竟看也不看就坐在了孙悬的身旁。
“业儿,你在干什么?”
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突然出现,陈太傅有些措手不及,立即叫住了他,肃声道,“没看到我和你娘在招呼客人吗,你要是饿了,就会自己院子里摆膳。”
“没关系,没关系。”
当听到“业儿”这个名字,孙悬自然也猜出了身边这个人的身份,脑海里却想到自己在大理寺办案时,听过不少陈从业的事迹,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老师和师母这样好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当着陈太傅的面说。
可这不代表陈从业就罢休了,自己不过是坐下来想吃口饭,就被爹娘这样数落,这可是多年都没有的事儿,他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面。
于是,陈从业也不顾陈太傅两老几乎眨瞎了的眼睛,侧首看向孙悬,一拍桌上问道:“你谁啊?”
这一问,直接让花厅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想到陈从业毕竟是老师的儿子,孙悬忍了忍,起身笑着对陈从业道:“这位便是老师家的小郎吧,我是孙悬,是老师的学生,今日特地过府来看看老师和师母。”
“孙悬,这名儿怎么听着这样耳熟?”
陈从业眼珠子一转,仿佛想起了什么,正要开口时,一旁的陈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叫住了他:“业儿,你快回房里去!”
“娘,您和爹今天是怎么了?”
陈从业向来被惯坏了,哪里真的怕陈老夫人和陈太傅,反而有些不耐烦地样子,不就是要他走,走就走,真当他非要吃这点饭菜,还是家里的厨子做的,哪有外面酒楼的好吃。
摔下筷子,陈从业起身就要走。
见此,陈太傅两人也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想想怎么开口时,谁知陈从业竟调头回来了,指着孙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什么大理寺卿,我爹找你来,是为了三皇子的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