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莹并没有真的哭，见张扬看着自己，便道：“五床的孙大妈走了。”

听到宋佳莹的话，张扬便明白了，是有病人去世了。那个孙大妈他住院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好像是有严重的糖尿病，并且伴有多种并发症。加上年岁大了，现在走了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有时候医护人员照顾一个病人久了，也会产生感情，看到病人辞世，难免会有悲伤的情绪。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即便像张扬这样神仙附体，又有超级医书的，也不能包治百病。

像宋佳莹这样心地善良，个性又比较柔弱的女孩，难免比一般人反应更大些。不过宋佳莹也不是第一天做护士了，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虽然心里难过，倒也不至于有太大反应。

“好了，”张扬伸手在宋佳莹背上轻抚，轻声道：“该发生的总要发生的，有些事就算我们医护人员也是没办法阻止的。大家只要尽力也就是了。”

这道理，宋佳莹并不是不懂，只是自己护理了几个月的人突然走了，心里难免有所波动。此刻听张扬说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些，便问道：“张扬，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特意赶来做护花使者的啊！”如今跟宋佳莹相处得久了，张扬也变得更喜欢与宋佳莹调笑了，而且这个时候似乎也需要适当轻松一下。

张扬的话果然让宋佳莹心情好了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哟，护花使者来了啊？”宋佳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口就传了一个打趣的声音。却是接班的护士小王来了。

宋佳莹让小王的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起身，向小王交代那些交接班注意事项去了。不管自己情绪怎样，工作的时候，宋佳莹总是非常认真的。这也是她作为一个护士的良好职业素质。

张扬不想打扰她们交接，便干脆走到走廊上去等。医院的走廊总是有种特殊的味道，尤其是这住院部，空气中总有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其实张扬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在张扬看来，这种味道里透着邪气。好在只要人自身的正气足，也不至于被邪气相犯。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快走吧！你的护花使者该等急了！”过了一会儿，护士值班室又传出了护士小王的调笑声。

宋佳莹却又磨蹭了一会儿，似乎又提醒小王一些事情，才终于出来了。这么一打岔，她现在也不再显得那么情绪低落，主动拉起张扬的手向外走。

门诊早就下班了，不过底楼的药房还亮着灯。通常药房晚上都是有人值班的，以免晚上需要急救药物而找不到人。

“听说今天你们差点穿帮了？”张扬拉着宋佳莹经过门诊部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响，若不是张扬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六识远超常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是啊”一个男人的声音道：“那老太太看上去年纪挺大的了，没想到脑子倒好使，竟然看出不对劲来了。”

“那怎么办？”

“那也没啥，”那个男人的声音又无所谓地道：“就告诉她刚才电脑出错了，把钱还给她也就是了，没啥大不了的，她还能怎么样？”

“嗯，也是！”

“这件事也怨老钱，总是把药送这个、送那个，这药又不能当饭吃，送那么多干嘛？还要我们做手脚替他平账。”

“孙平，你这话说得我就不同意了，”那女人道：“那老钱也没少给你好处，就是拿些药也没掏你的钱，你有啥不满意的？”

“呵呵，”男人的声音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改给他擦屁股的我不是照样擦？”

“讨厌！”那女的忽然叫了一声：“你手往哪里乱摸呢？”

“别这样嘛，小丽，这里就咱俩，又没有别人……”

“原来是他！”张扬这时候已经拉着宋佳莹走到了医院大门口，那后面的声音已经渐渐听不见了，不过张扬既然知道这个事情是老钱搞的，那么自然是找正主啦，还怕他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