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位的左下手,两排椅子,大约十来张依次放置在那里。
“皇上驾到——”
随着高公公标志性的声音响起,文武百官纷纷躬身。姒铮大步在前面走着,而在他的身后却跟着一大票人。
第一次,五位皇子来的这么整齐,也是第一次皇室宗亲府的王爷也出现在朝堂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你们也下去坐吧。”姒铮轻声的吩咐道,而后坐下望着眼前的文武百官,一时间不禁心潮澎湃感慨良多。
“诸卿,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一晃,朕竟然已经登基了二十二年了。其实,朕也和很多人一样,不服老。
总以为壮志未酬,总以为,年轻力壮的日子就仿佛在昨夜,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却已是过了二十年。
前天随几位老将军去了趟军营,也试着缅怀一下当年金戈铁马的日子。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手也抬不起来。就算心底不服老,可身体确实吃不消了。朕当年也开过强弓,降服过烈马。
二十二年了……人这一生有多少个二十二年?对我大禹历代先皇来说,除了太祖皇帝之外,可能真的是穷极一生。
有的先皇二十二年只为一件事活着,有的先皇二十二年做了很多事。而朕,在历代先皇的功绩下二十二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这二十二年,大禹遇到和很多困难,许多危机。
十五年前,圣地纷纷出世,一个个口口声声的说千年大劫已至,大禹覆灭在即。朕不信命,诸位臣工也不信命。
我们君臣一体,共渡难关,现在,朕敢问七大圣地,千年大劫可在否?我大禹要覆灭否?
在此,朕多谢诸位臣工,尤其是朕的镇国公陆笙陆大人。
满朝文武有的可能知道,有的可能不知道。是朕的镇国公多次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很多臣工会疑惑问朕,他们问朕。
陆笙年仅三十三,是仁德十年出仕,为何区区十年间就位极人臣。朕对其的恩赏是不是太重了?朕在此告诉诸位。
镇国公乃我大禹的擎天玉柱,他在,则大禹安,江山固。非朕对他恩赏过重,而是他与江山社稷有千秋之功。
朕此话,非以我仁德一朝而言之,而是以大禹皇朝而论之。只要大禹还是神州之主,则与镇国公陆笙,永不相负。哪怕大禹后世帝皇,必遵之。”
诸位臣工听到这里,齐齐竖起了耳朵。姒铮长篇大论这么久,就是为立储做铺垫。要铺垫,那就必须铺与托孤之臣,无他,陆笙就是他为新皇铺的最重要的路。
“朕登基二十二年了,除了太祖皇帝之外,余者历代先皇在位期间也多是在二十年到三十年之间。
朕虽有凌云壮志,但却也不得不认清事实。朕,已老了。
满朝臣工也不止一次问朕,何日立储君?
立储君,安人心。朕虽觉得还能再战十载却不敌日渐流逝的精力。近三年,朕也时常会头疼脑热,不服输却不得不认命。
既然此乃民心之所向,众望之所归,朕也不再拖延了。
高泰,宣旨吧。”
顿时,满朝臣工一个个都齐齐的直起身体。而陆笙也清晰的感觉到面前坐的四位皇子之中,一大半的心跳突然间加快了速度。
而唯独五皇子,心跳却一直如此的稳健。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信才能让五皇子这么胜券在握?哪怕就在公布答案的一瞬间,他的心潮都没有半点起伏。
“五皇子姒宇接旨——”
高公公接过圣旨,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宣出。也在一瞬间,满朝臣工有了那么一丝颤动。
虽然早有预料五皇子是最有可能的,到了这一刻才算石头落地。有欣慰,有欣喜,有失落也有暗道可惜。
“儿臣姒宇,接旨——”
“慢着!”在姒宇话音落地的瞬间,突然,一道声音如清风一般吹入乾清殿。
陆笙眼中精芒闪动,“果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