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颓然的松开手,宫器宇的尸体从陆笙的手中滑落。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问到关键线索了。但是……宫器宇竟然在这个时候毒发身亡。是凶手在幕后操控,还是真的发生在巧合之中。
“宇儿——”宫不器发出一声悲呼,抱着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宫器宇,呜咽了许久,宫不器突然收起哭声。
缓缓的站起身,泪流满面的看着曾经亲密的战友如今却双目冰冷的视线。
“北门兄,我对不起你。无论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他说他没做过,他是我儿子,我只能信。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是我儿子,我儿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养不教,父之过,无论如何,我都难辞其咎。”
话音落地,宫不器突然一掌向自己的面门拍去。
“啪!”陆笙闪电般的出手,拦住宫不器,“冤有头,债有主,宫器宇犯得错,与你何干?”
“陆大人,你别拦我。他是我儿子,我没有教好他是我对不起武林同道。”
北门源的脸上露出不忍之色,终于还是开了口,“宫兄,你这是做什么?搞得好像是我逼死你一般。
只要你对我说一声,宫器宇所作所为你毫不知情,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我依旧是兄弟。”
毕竟是几十年的兄弟羁绊,北门源对宫不器的人品还是了解的。而且他们老一辈的武林人更加珍惜这几十年的兄弟情义。
当年年轻时策马扬鞭闯荡江湖的兄弟,已经一年比一年少了。
“北门兄,孽子所作所为,我确实不知。当初我虽知道宮潇潇最后找到孽子,但孽子却和我说当初没说几句话宮潇潇就离开了。
我是轻信了孽子,就算我有两个脑袋,也绝对想不到孽子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为了避免误会,我只好谎称孽子早在几天前就去了凌烟派。”
“既然你不知情,那还寻死觅活做什么?”
“能得北门兄原谅,小弟谢了。”宫不器挣脱开陆笙的手,突然跪倒在北门源的面前,“北门兄,我宫家对不起你,这个头,你一定要受。”
说着,宫不器狠狠的磕了下去。
“咚——”
一声巨响,陆笙猛下意识的踏出一步。
而北门源,更是脸色一变,刹那间,脸颊剧烈的颤抖。北门源紧紧地咬着牙关,眼眶中的眼泪不住的打转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宫不器这个头,竟然生生的将脑袋撞裂。
陆笙就算武功绝顶,也绝计挡不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宫不器的儿子犯下了滔天罪孽,身为其父也无颜苟活在世上。
这便是江湖的风骨,这便是一个老一辈江湖人的骨气。
错了,就以死谢罪,声誉,高于一切。
“宫兄,我都已经原谅你了……你……这又是何苦?”
“真想不到,竟然会是宫器宇……”这一切都已经结束,真相也已经明了,但君漠然却始终不愿意相信,做下虐杀宮潇潇的人会是北门无极最好的兄弟宫器宇。
“真凶已死,害死无极的凶手也已经伏法……潇潇,无极,你们看到了么?你们在九泉之下终于可以瞑目了……”
北门源沙哑的仰天嘶嚎,但这话语中,却是无尽的悲凉。
优秀的儿子,贤惠的儿媳,双双离去,留下的,却是一个才刚刚满三岁的孩子。
“此间已了,本官也就告辞了。”
“陆大人,多谢您替潇潇找到真凶,君漠然拜谢。”
“陆大人,还请您能移驾北门家,北门家要当面重谢。”
“重谢就不用了,你们的案子虽然了结了,但本官的案子还没有。那个极乐宫,可不是就只有一个宫器宇啊……”
陆笙的话,让北门源两人脸色骤然大变,“此极乐宫定然是及其邪恶的邪魔外道,可是老夫竟然从未听说过。”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曾经有这么一个势力……”
“这并不难理解,最近几年,楚州什么歪魔邪道都冒出来了,去年的霸天盟什么时候出现过?”
“陆大人的意思是?极乐宫是霸天盟的余孽?”
“这可不好说,但至少就差不多类似霸天盟这种唯恐楚州不乱的吧。话不多说,就此别过……”
说话间,陆笙的身影已经越过墙头,“玄天府听令,将宫器宇尸体带上,收兵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