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新政可不是开玩笑,还需慎重。”
“为夫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官至正二品,差一步,就可以步入内阁中枢,为夫还怕什么?新政若成,再进一步不再是奢望,新政若不成,也不过是止步于此。再者说,朝廷将数千万楚州百姓交与为夫,不是让为夫到此一游的。”
“那……老爷要不要请吕向阳出山,我之前和吕夫人聊天时,吕夫人不止一次说过吕向阳曾经在多地推行过新政,而且无一例外都成功了。他可是推行新政的干吏啊。”
“他是一把好手,但吕向阳的新政颇有争议非我所求之新政。再说,要论新政能力,普天之下还有谁比陆大人更令人叹为观止?”
“陆大人?陆笙?他不是管玄天府的么?”
“夫人啊,玄天府是大禹近三百年来最大的新政啊!再者说,陆笙来了楚州之后可有一天闲着?他的新政,才是真正的耳目一新。为夫若非受他启发,不知道还要一叶障目多久呢。”
“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这陆笙一个武官,竟然还懂治理地方?端是个文武全才……”
“武官?”听着这两个字,贺行之的嘴角微微抽搐,“夫人,你听谁说陆笙是武官来着?”
“不是么?大家都这么说。玄天府不就是一群武人组成的衙门么?一个个都是武艺高强……”
“陆笙可是圣德十年新科第三十三名进士,正儿八经东华门唱名的才子。夫人切勿道听途说,就算陆笙归属玄天府,他也是文臣领武将。”
“原来如此。”
“赶明儿,我要去玄天府走一趟了。睡吧,再不睡今晚就要睡不着了。”
贺夫人嗯了一声再次躺下睡去,但贺行之却真的一夜没有睡。他知道楚州的结症所在,也知道楚州新政的大致方向。
但是,方向只有一个,路却有千万条,水路,陆路,天路纵横交错。知道往哪走是一回事,但怎么走却是另一回事。
躺在床上想了一夜,越想越精神,但也越想越迷惘。
清晨一大早,贺行之匆匆洗漱完成之后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坐着轿子出了门直奔玄天府而去。
“谁?贺太守造访?”食堂之内,陆笙一手拿着面饼满脸惊诧的问道。
“是,属下让贺太守在客堂等候了。”
陆笙连忙放下面饼,擦了擦嘴站起身离开,“你们先别收拾,等会儿我再回来吃,还没吃饱呢。”
交代了一句,陆笙的身形一闪而逝。
“贺太守公务繁忙怎么突然来玄天府了?可是有什么吩咐?差人通知一声便好,何须亲自过来呢?”陆笙走出后堂连忙报手说道。
“陆大人,我是特地来求教的……冒昧而来,陆大人恕罪。”
“太守大人吃过了么?”
被陆笙这么一问,贺行之的肚子顿时发出一声叫声,确实,早上来的有些迫不及待,早饭都没吃。
“正好现在是玄天府的早点时间,一起去食堂将就一顿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食堂之中,玄天府的人员已经吃过早饭去岗位就位了,只余下陆笙和贺行之两人。
“太守大人,您想变革楚州?这事不在玄天府的职权范围之内吧?”
“陆大人谦虚了,我可是专程来请教的,楚州地域辽阔可谓地大物博,但是,楚州百姓的收入却是不高。朝廷将楚州交给我贺行之,贺行之不敢尸位素餐。
论变革时新,当朝上下何人能比得上陆大人?陆大人,玄天府虽然是皇上决意组建,但玄天府能成功,能乘风破浪一往无前,陆大人才是领航人啊。”
“谁造的谣?”
“陆大人,我是真心来求教,并非虚言客套。”
看着贺行之狂热的眼神,陆笙蓦然间感觉眼前这个老油条是不是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药回到了少年热血的时期?
“这……那我就献丑了,如果说的不对还请太守大人指正。太守大人要提高百姓收入,让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但州与州之间因人文易俗的不同,走的路也不尽相同。
神州十九州,以吴州,泽州最为富庶。泽州我不熟,倒是吴州可以说道说道。
我祖籍苏州,自幼生长于江南道,江南道富庶举国皆知,但江南道是天生富庶的么?在五千年前,江南道可是被称为南荒之地啊。江南道之富,起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