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将一件件工具整整齐齐的摆在案头,剪子,刀,针,勺,简直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老师……您这是……”成湘虽然还小,但毕竟已经十岁了,多少还是有点见识的。寻常大夫,要么针灸,要么开方抓药。但陆笙这摆着一桌的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夫治病阿。
“你娘不是生了病,而是被下了蛊……”
“蛊?是什么?”
“就是一种虫子,可以要人命的虫子。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你娘把虫子取出来。”
成湘不傻,自然明白陆笙这话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愤怒激动了起来。
“老师是说……我娘的病,是被人害的?”
“对!八成是那个东城牙行!不过你别担心,他们自然由我来对付。你在边上看着就好……”
陆笙一边说着,一边褪去王氏的衣服。一直将王氏的衣裳全部脱掉,陆笙才把身边的香台点起。
这种香是陆笙特制的,对着毒物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陆笙已经通过红线锁定了蛊毒的大致位置,要杀死蛊毒很容易,但要成功取出蛊毒,那就难了。
蛊毒既然能引起败血症,那么必然和败血症有着直接的联系。要是能通过蛊毒研制出治疗败血症的药,对江北道百姓来说也是天大福音。
陆笙闪电般的取出银针,瞬间刺入王氏的胸口大穴。陆笙的手,快如闪电的在王氏的身上点过,一根根银针,如星辰一般落下。
很快,王氏的胸前就被密密麻麻的银针覆盖。而银针一步步的压缩蛊虫的活动范围,很快,蛊虫就被压制在王氏的小腹之中无处离开。
这时,陆笙快速的取出案上的小刀,快如闪电的切开王氏的肚皮。刚刚切出创口,连鲜血都没有来得及冒出,一只狰狞仿佛蜘蛛的虫子从王氏的肚皮中跳出。
跳出王氏肚皮的毒虫,狰狞恐怖,浑身上下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毒虫的速度极快,飞速的向陆笙点的香台冲去。
看到这差点害死王氏的毒虫,成湘的眼睛瞬间红了,抽出鞋底,狠狠的就要拍下。
“别动!”陆笙连忙叫道,闪电般的取出镊子,在蛊虫毫无反应的时候快如闪电的将其价起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瓷瓶之中。
“想不到……竟然是蛊母……”陆笙说着,快速的将王氏的伤口缝合,衣服重新穿好,又细心的给王氏盖好被子。
陆笙轻轻的抓起王氏的手腕,喜脉的脉象果然已经消失,不仅如此,王氏的败血症竟然也因为蛊虫的离开而好转了一大半。
这让陆笙更加确信,这个蛊虫,跟败血症有着直接的联系。
“我开一个方子,让卢剑去抓药,药熬好之后放凉,等你娘醒了之后就喂给她吃。”
“嗯,老师……我娘他……”
“应该没什么事了,你放心。”陆笙快速的将方子写好,“卢剑,进来吧!”
“大人!”卢剑一直在门外候着。
“拿着方子去药房抓药,五碗水熬成一碗。”
陆笙再交代了成湘几句,一人拿着蛊母进入了书房之中。
得益于万蛊真经,陆笙现在对蛊毒的造诣早已到了绝颠之列。打开瓷瓶,将蛊母掉出。陆笙用银针将蛊母做成标本钉在木板之上。
这蛊母不仅仅长得狰狞,而且还很凶。张牙舞爪的对着陆笙发出挑衅的尖叫。在尖叫的同时,蛊母的口中还不停的吐出金色的唾液。
看到这金色的唾液,陆笙的眼睛顿时眯起。
这,应该就是败血症的病因。虽然不是所有的败血症都是因为蛊毒而引起,但这种蛊母,绝对是败血症的由来。
五十年的谜团,一瞬间被陆笙解开。
所有人都以为,这败血症是因为五十年前的一场鼠灾,但殊不知,毁灭鼠灾的,正是这败血症。甚至陆笙能推测出当年的鼠灾在疯狂的时候,已经威胁到整个江北道百姓的生存。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用蛊高手,他用比鼠灾更可怕的蛊毒杀死了所有的老鼠,挽救了那一次的鼠灾。蛊毒本身没有善恶,善恶取决于用蛊人的心。
用于救人,便是善,用于害人,便是恶。
蛊母吐出的金色唾液,就是败血症之毒。那么败血症,自然也不是百姓流传的病那么简单。
钱塘大人的死,更加不是偶然。但是,为何王氏会被人下了蛊?下蛊的人又是谁?
一个名字,仿佛一道闪电出现在陆笙的脑海——赖春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