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田泉的学八师换防许智的游击一师,这在康纳看来实在是糟糕透顶的决定。按照常识,学八师这么一支一步二炮的纯炮兵部队,应该放在主力部队的后面作为活力输出部队使用才对。“他忘记学二师战车部队被日机轰炸的教训了吗?还是因为‘飞弹’?”康纳这样想着,并没有再次质疑欧阳云的决定。
“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他如此自嘲道。
五点一刻钟左右,永修县城正对着的修水江面,战斗率先打响了。
第17师团派出偷袭的一个大队,几乎都没能检测出对面守军的规模,差点就全军覆灭。在这里,张田泉不过只埋伏了一个连而已。可是一个连的学兵再加上一百颗地雷,再加上算不上坚如磐石的冰面,却已经足够将这个大队的鬼子送到修水河伯那里去了。
西村丰业少佐带着一个大队的士兵踏上冰面的时候,横山勇的目光就牢牢的锁定了与之相对的对岸。不仅是他啦,冈村宁次、吉本贞次、中岛菁村等人,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看向那里,但是他们的耳朵却都无时无刻的不关注着那里。
昨天下午第一航空兵团的侦察很给力,学兵军在永修、南昌、象山、高安、安义、滩溪的布防情况被他们尽收眼底,甚至连部队性质、规模都探查得一清二楚,如此,冈村等人才有信心,可以两面开花,两面同时实现突破。而冈村觉得,就是最保守的估计,也能歼灭永修县的敌军。
学兵军工兵们的伪装本领再一次建了奇功,日军侦察机飞行员们看到的学八师,只是一个拥有一个炮团的普通部队,而余干,他们低空掠行,也不过发现了一个团的学兵而已。
说起来,日军的侦察还是挺成功的,他们只不过忽略了总共三个师左右的学兵军而已,当然了,考虑到他们没能发现学兵军战车以及炮兵部队的翔实规模,德川好敏组织的偌大规模的侦察可就显得有些儿戏了。
寒潮确实是日军的机会,同时却也是一个天然的陷阱。
一百多颗地雷连环爆炸,且不说其本身的爆炸威力,便是造成的冰窟窿,已经足够小鬼子们喝一壶了。
据说,当日军将学八师驱逐出永修境内以后,冈村宁次视察战场的时候曾经流下了悲催的泪水,而吉本贞次直接跪倒在冰面上——这虽然带有臆想的成分,但也只是稍微夸张了一些而已。被寄予厚望的西村丰业率领的千余鬼子,被地雷炸死,被卫青式突击步枪打死的不过两百余人,却有将近七百人都是落水而亡,这其中,便包括两百余被冻在冰面上,活生生被冻死的——如此程度的非战斗减员,确实足够让做出此决定的冈村和吉本流泪磕头谢罪了。当然了,考虑到第17师团的地17战车旅团有一个联队总共将近五十辆最新型的九九式坦克和三十余辆的装甲车也因为同样的原因直接被修水河伯没收去当玩具,冈村和吉本如此惺惺作态,也许只是后悔没有早发现学兵军的这个“阴谋诡计”而已。
一颗照明弹突然升空,下一刻,百余颗地雷相继爆炸开来,然后是枪炮声响起,短短五分钟,当那片江面仅剩下星星点点的火苗的时候,日军的突袭居然就没了动静。冈村和横山勇等人感到诧异的同时,望见南岸江边忽然晃动起了手电筒的光亮,还是下达了主力部队进攻的命令。
手电筒的光亮是一个名叫小村猛的鬼子打出来的。
小村猛带着两个鬼子绕道南津窑上游两千米处的荷包村,渡江爬上了江岸(永修县修水江段地形特殊,除了南津窑,其它江面与江岸都有落差,别说战车了,就是人都难以攀越,这是日军为什么非要从南津窑渡江的最主要原因),然后潜行到南津窑,以确认守军炮兵阵地有无转移。
小村猛不知道,他们看到的那些裹着伪装的炮车,十之**都是铁皮制成,他以为自己建了大功,殊不知不知不觉间做了日籍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