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把手里的令牌递给水腾远:“把它按在你的伤口上至少半个时辰。”然后才对着马车里疑惑的众人说道,“这是巫族的圣女令,是我和简姐姐在哈兰从怡儿的手里弄来的,只有我的血才可以催动它,所以我是巫族天定的圣女,它有一个功用,那就是对于巫族所有的药物和禁术都有解除的作用,只是有些方法我还不太清楚。而大皇兄,应该是中了天韵的禁术,就是操纵意识,从而在我们之间也安插一部暗棋。不用大皇兄做什么,我们的事情,天韵可以催动秘术,利用大皇兄的眼睛来看我们的一切。”
马车里的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丝丝的寒意升起,天韵究竟是怎么出手的,他们根本就无从知道,而且天韵竟然会这样类似于千里眼的禁术,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下手的人是谁,下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出卖自己的朋友的人会是谁?
水腾远把那朵火红的花朵令牌按在手指上的刀口上,鲜血渐渐止住了,水腾远甚至能够感觉到一丝丝的吸力从令牌里传出来,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的被吸走,渐渐的淡化。他倒是没有感觉别的什么不同,只是感觉整个人突然清爽了很多,那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舒爽。
朵朵看着令牌上的红光,似乎还是感觉不够快,手里再次拿出来匕首,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下,把带着芬芳的鲜血滴入令牌,令牌突然就光芒大盛,即便是白日,依旧能看到红光从马车里透出来。
而水腾远只是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似乎短暂的空了一下,然后那股吸力突然就消失了,令牌的红光也在同一时间突然消失。
朵朵的脸有些苍白,精神似乎不太好,令牌是拿了回来,但是她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朵朵!”水腾远大喊,这个妹妹他一向是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他至今还记得当初朵朵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样子,唯有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滴溜溜的乱转。至少他现在明白了,巫族圣女对于妹妹来说,不完全是好事情。
而此时巫族的一座竹楼里,依旧一身红衣的天韵正站在一处水盆前,说是水盆,其实是用石头雕刻而成,底下还是半人高的柱子,到处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但是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是看不出那些精美的雕刻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会一片眩晕,眼前迷离成为一片。石盆里说是水,但是并不像是水,那水带着浓郁的血腥气,甚至是颜色,看起来都是有些发红的。
只是诡异的是,那里竟然像是镜子一般,映衬出另外的一个世界,只是那些画面渐渐的淡化,终于在一个女孩闭眼倒下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泛着红色的水起来波澜,然后波纹渐渐剧烈,好像是烧沸了的水在翻腾,翻腾间透着诡异的红色光芒,然后慢慢归于平静,盆里的水彻底的变成了一盆清水,然后以眼睛可以看到的速度消失,终至于一滴都没有剩下,好像刚刚一切都是幻觉,那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一直站着的天韵嘴角微微一勾,是异常诡异的弧度,一双眼睛里满是趣味,他的声音却不是年轻的,苍老而沙哑:“有趣,你终于来了,要知道能棋逢对手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的手却是和声音完全的不相符,手是年轻的,葱白如玉的,轻轻抚摸着石盆的边沿,似乎是无限温柔的样子,就像是在抚触心爱的人的脸。
巫族圣女,早已消失了上百年,上百年里,圣女不再临世,圣女令也从来没有办法唤醒,而现在他知道,圣女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无尽的希望。他最想要的东西,可以从圣女的身上得到。
“君上,人已经带来了。”一个黑衣少年单膝跪在地上,恭谨的对着背对着他的天韵说道。
“那就送进来吧!”天韵的声音瞬间就回复了原本的清越?,倒是少年的好声音。
一个布袋子很快被抬了进来,然后被解开,里面蜷曲的看不清楚样子的是身姿窈窕的女子,只是看着身形就知道这个女子长得一定不错,而他一直都知道,白念君确实长的不错,曾经的京城第一美女,自然是不错的,只是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贞操的女子,而且生活混乱的女子,他还是感觉特别的肮脏。
所以天韵只是看着,提不起半点靠近的兴致。就连目光里,都是浓浓的嫌恶。
白念君倒是应景一般的嘤咛一声,然后醒了过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她显示感觉到屋子里的香气,浓郁的香气中似乎喊着一些别样的气味,就是这一种特殊的气味,让她有危险的预感,整个人也突然想起来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失去知觉的,瞬间就清醒了。
首先映入她的眼帘的就是大红的衣袍,然后顺着衣袍往上看,是一双葱白如玉的手,那手里此时正拈着一朵花,那是一朵嫣红如雪的花朵,不是常见的,至少白念君感觉自己是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