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已经够混乱了,不需要他再来插一脚。”李暄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嘲讽,“已故诚肃亲王也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安安分分地传宗接代就算对得起他父王了,一个在别庄长大的孩子,别人给诚肃亲王几分颜面,他还真以为自己忍辱负重,有朝一日能一飞冲天呢。”
“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秦绾一耸肩。
若是诚肃亲王还在,在他的教导下,或许李君息能很出息,只可惜,长与后宅妇人之手,就算有几分聪慧,终究是欠缺了些眼界和气魄。
“不管怎么说,娶了南昌公主,只要他自己不作死,也能保一世平安富贵。”李暄道。
“算起来,他还是赚了的吧。”秦绾不禁笑道,“肃郡王府这些年没有成年男丁撑着,早就有些落魄了,而南昌公主的嫁妆可是丰厚得很,加上皇室给的聘礼也放了进去,恐怕以后肃郡王府还要靠南昌公主养活。”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王府?”笑过之后,李暄问道。
“干什么?”秦绾眨巴着眼睛看他。
“距离二十八也不剩几天了,再去看看聘礼有没有问题。”李暄道。
“二十八啊。”秦绾苦笑了一下道,“我怕那个时候高兴不起来。”
算算时间,在那之前,沈醉疏就应该带着灾民进京告状了,到时候皇帝暴怒,京城的风向就更不对了。
“下聘而已,又不是大婚。”李暄倒是不在意地摇摇头,“不过是两府之事,影响不到的。水患要治、灾民要抚,但就算整个云州都被淹了,也得吃饭睡觉不是?”
“说的也是。”秦绾想想,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