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盘龙山,国师墓(1 / 2)

憋了一肚子火气,夏泽天也有几分后悔不该先来招惹秦绾,口风没套出来,反倒让自己更不利。至于花解忧……他能指望这个世子妃什么?

夏泽天自问一向喜欢温柔和顺的女子,但在秦绾这里吃亏吃多了,偶尔也会遗憾,若真有个这样的世子妃,哪怕比不上秦绾,至少能给他分忧解难,而不是花解忧那样,空有一个“解忧”的名字,其实一无是处吧。

至于住到逍遥王府,夏泽天反而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满。

唐少陵武功再高,可这么多年都没动手,也不会到了如今再想来杀他。何况,鸣剑山庄还在西秦,对夏氏皇族下手,西秦军要灭一个江湖世家不费吹灰之力。他可不信唐少陵真的对唐家毫无感情。

虽然有些不便,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事实上,逍遥王府也确实没亏待他们,反正王府人少,尹诚直接划了一处大院落给使节团使用,甚至来招待他们的还是夏泽天的熟人——唐英。

安置妥当,又把花解忧赶回房间,夏泽天这才松了口气,去找人商议。

这次出使东华事关重大,夏泽苍也是觉得东华的摄政王妃太过刁钻,怕堂弟应付不来,特地让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同行,同时,因为上次金殿比武西秦竟然被东华压了一头,这回的队伍里有好几个一流高手在,包括唐门的姐妹俩。

当然,唐诗是来找喻明秋麻烦的,唐雨么……

“任先生,李暄尚未回京,何必如此着急?”夏泽天显然也不太高兴今天吃的亏。

被称为任先生的是个五十左右的书生,一身布衣,眉目清隽,三绺长须,看起来就是一副饱学之士的模样,但夏泽天可不敢有丝毫小看。这位可是从夏泽苍还是一个普通皇子时就跟随在侧,一路相互扶持走来,亦师亦友,如今已经好几年没出过远门了。

“如果我们是来联合东华出兵攻打北燕,那摄政王妃说的当然不算。”任先生摸着长须,笑眯眯地道,“可前朝宝藏这件事,摄政王说的不算。”

“为什么?”夏泽天皱眉,“秦绾毕竟只是个女子,有李暄才有她如今的权势,她还能凌驾摄政王之上吗?”

“李暄得秦绾,确实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可没有秦绾,他也许不会这么快、这么轻松就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但总也能做到的。”任先生说道。

夏泽天想了想,点点头。

也许多花个十年二十年的,但东华皇室包括当年死在猎宫的那些皇子,没一个能及得上李暄十分之一的。

“而秦绾,她辅佐李暄短短数年权倾半边大陆,可即便没有李暄,换成李钰、李镶、李君息,任何一个能用她的李氏子孙,就算达不到如今的成就,也不会差得太多,只看她愿不愿意。”任先生又道。

“先生想说什么?”夏泽天直接问道。

“李暄和秦绾,从来不是谁成就了谁。”任先生微微一笑,悠然道,“分则各自为王,合则绝世无双,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夫妻,甚好。”

“这和先生所说的,李暄说了不算有什么关系?”夏泽苍道。

“摄政王走的是坦荡正途,而王妃行的是偏门诡道,寻宝这件事,王爷有心无力,需要的是王妃身边的奇人异士。”任先生一摊手,也很无奈。

如果有选择,他当然也宁愿和李暄打交道。

骨子里,秦绾和他是同一类人,可她却有个摄政王妃的身份。

这世上不乏优秀的谋士,可能力差她太远的,被她直接碾压,难得有一个能与她一争长短的,又天然在身份上就占尽下风。

夏泽天沉默,却又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这么多奇人异士、天之骄子都愿意围着一个女子转?就因为她是无名阁主吗?

与此同时,对面的屋顶上,两个人并排坐在屋檐上,都是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西秦使节团确实有好几位一流高手,可上面那两位却不是一流高手能看住的。当然,夏泽天肯定不会想到,唐少陵虽然不会故意弄死他,可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会亲自来当梁上君子。至于另一位,却是不放心跟来的唐英。

唐英虽是以下人自居,可他年轻时就是绝顶高手,几十年和唐默形影不离,真要论武功,唐少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下他的,毕竟墨临渊留给他的惠泽是长远的。

“少主啊,那个唐三姑娘又来了。”唐英笑眯眯地提醒。

“来就来呗。”唐少陵挑眉,“我带回来的东西送了没有?”

“当然送了,沈姑娘收下了。”唐英也很满意。

他家少主居然会送礼物讨女孩子欢心了呀,看起来表小姐调教得真是不错。

“走了。”唐少陵起身伸了个懒腰,大刺刺地越过屋檐。

唐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头顶过去一个大活人,再要看不见,那些西秦高手就真是欺世盗名了。不过他家少主明显也是故意的,反正这是他自家府邸,逍遥王有怪癖,就是喜欢走屋顶怎么了。

没管西秦使节团灯火通明地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圣旨下达,召见西秦使者。

明面上,夏泽天出使东华的原因是商讨楚地边境和顺宁的小冲突问题,这个自有随行的官员去和东华扯皮,夏世子只负责压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暄还没回来的关系,倒是没见到传说中摄政王妃上朝的情景。

边境冲突古来有之,这一扯下来,没个几天商议肯定是完不了事的。

不过,秦绾这次倒是没把人晾着,辩解摄政王府没有男主人,便直接借了逍遥王府的地方,请逍遥王代她宴客。

夏泽天不动声色,虽然和唐少陵一桌子吃饭吃得如鲠在喉,但表面上还算是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