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匡沈鸿作为东道主,也主动给他们充当了一把导游,给他们说说关于苏河的一些传说,还有不同季节会看到的景观变化,河水本身的变化不大,最多就是雨季湖面上涨,波涛比较明显,冬季因江南温度没那么低,河水倒是不会冰冻,但温度特别低的个别几天也会冻出一些冰渣子。
真正变化明显的是河边的风景,各个季节都能看到不同的风光,春季是一片绿油油的刚冒茬的青草树木,看着春意盎然,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野花,夏秋季的时候能看到的各色花朵更多,岸边入目可及之处几乎都是花丛,有一片岸边正好有一个枫叶林,到了秋天火红的一片极是好看,总是会吸引许多来游玩的人游船欣赏,或是直接到枫叶林中近距离地观赏。
到了冬季,许多树上的叶片都掉落地看景,平添了一丝萧瑟,唯有冬梅有些可看性,也能最大程度地引来书生们的雅兴,每年冬天,总会有许多人以冬梅为题,作词作曲,擦肩而过的画舫游船总能听见和冬梅有关的曲子传入耳中,也别有一番风味。
便是那萧瑟的冬景,寻常人看了觉得无趣,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喜欢伤春悲秋的书生也能吟出‘花’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越是萧瑟,才越能激发起他们的某种情绪来,或愤懑,或哀伤,或凄凉。
步妖妖听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也有点起鸡皮疙瘩,唏嘘道:“江南果然和北方地带不一样,书生多了,整个氛围都不同了。”
要是青城也像江南这样,她估计会待不惯吧,走到哪里都有之乎者也的书生,看到什么,兴致来了都想作诗一首抒发情感,不是她对这些做学问的人有什么意见,就是单纯的个人意见,觉得有点太矫情了。
沈鸿听了她的评价后笑了两声,“其实我至今也不太习惯,或者说不太喜欢那些酸书生动不动张嘴就是一句诗挂在嘴边,见什么都要发表一下感慨,好像不说点什么就证明不了自己的学识一样。”总给人一种故意卖弄的感觉。
要说所有人都这样吧,也不是,至少和他们私交甚笃的苏青禾看着除了文雅一些,也没见他整日将那些诗词歌赋挂在嘴边说啊。
说到底,真正学识好不好,肚子里有没有墨水,不是这些表面功夫就证明得了啊,还得真正去参加科举搞出个结果来才算数。
一行人在外面聊了许久,正好画舫的船也绕了一圈回到原来的码头岸边,这一趟苏河游湖之行算是结束了。
船上那些书生们离开之前有不少都走到凤轩他们这边来,和沈家兄弟打招呼的同时也向步妖妖微微颔首,张思齐同样如此,只是比起他人,看上去态度更真诚,还带着几分感激。
李杜……估计还没能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也可能只是觉得自己太过狼狈,并没有凑过来,而是跟后面有狗在追一样,船一靠岸便迫不及待地匆匆离去。
凤轩等人坐的马车早就在码头边上等候,沈家兄弟的同样如此,拜别了那位徐先生后,两方人马便各自坐着自家的马车,由沈家兄弟在前面带路,一路往沈宅所在的方向驶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抵达目的地,沈鸿最先从马车上走下来,对守在家门口的护院道:“快进去通知我爹,就说我的救命恩人来家里做客了。”